知识,就是力量。
如同福尔摩斯曾经对华生说过的一样,一个人的脑子就像是个不可能自由伸缩的阁楼,这辈子要用的知识应该整齐的排放进去,而那些与工作无关的内容则应该被早点扔到抽水马桶里面,即使是一些看起是尝试的东西。因为,就算地方够大,那些东西也会阻碍你在工作中高效的运用有用的东西。
我看着直播间的在线数量——“1”,参与人数“2”,思考着刚刚跳出来的“您如果在5分钟内没有有效互动,将被视为挂播,强制关闭直播间并将在72小时内隐藏直播间”的提示,然而,脑子里一片空白。
老子当年直播间何其壮观,最多的时候在线人数多达乌泱泱的12个之多。而如今,沦落到这副田地,这世上为什么呢?3分钟过去了,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不得已,我给自己的直播间里打入了“欢迎没有人光临”。
今天的话题是自己演播的日本BT被害妄想小说《大逃杀》。有时候,我在一些朋友给他们展示我的播放量时候,还是得到了不少的赞誉。想到这个世界上有20万人听过我讲的故事,还是很欣慰的。当然,我自己知道,应该要去掉躺在家里那10部二手手机日夜不停播放的数量。不过,这就没必要告诉别人了。不要让他人失望是我的人生信条。
记得有一次,我在一个群里和不认识的“朋友”聊天的时候,谈到关于达尔文“自然选择”的问题。
那厮说:所以这种大大超过需要的大脑是怎么来的呢?
我说:智人就是靠这个闲着没事乱想的大脑来相信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才取得竞争优势存活下来的。
其实这就是个自然演化的结果。可能那厮想凸显什么外星人设计的假说吧。
那厮说:印第安人也相信,但还不是被灭绝了?这个竞争优势在哪里?
我说:你确定要和一个杀猪的讨论几万年之后科技文化发展造成的群体之间的武力天差地别,而忽略之前在与直立人的生存竞争中凸显的这种基因差异的优势吗?天花多厉害啊,还不是被人类这个好使的大脑的基因优势打败了?就是个自然选择而已,优胜劣汰。
在群里,我的名字是“我是伊万,不过大家都喜欢叫我屠夫。”,所以人设是一个在家闲着没事杀鸡杀鱼的家庭主妇。当然,其实,我是一个主播,卧底在其他主播的粉丝群里面。
那厮继续说:不好意思,天花灭绝是人为的,不是自然选择。
到这里,我真的想提醒他去看看《物种起源》。但我决定不再说什么了。如果是个朋友,或者亲戚,或者但凡和我关系好一点的人,也许我应该纠正他一下。人工选择也是自然选择的方式之一。更何况种族之间的互相竞争更容易理解。显然他是一个只听说过“自然选择”这个词语却没有怎么读过书的人。于是,
我说:嗯,你说得对。
之后就不再继续了。
群里当然还在继续着各种话题,不过不超过5分钟就有人开始说到《天演论》。果然还是有明白人的。
正所谓,他二任他二,让他二一辈子,不用告诉他。
好吧,现在,您就应该明白了,我是一个主播,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是日本小说家高见广春一生唯一的一部作品《大逃杀》。之所以得意,可能是因为自己刷了太多遍了。我敢说,所有听过我播讲这部书的人的播放量加在一起也不如我自己听得多。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想过,想过很多遍,如果真的实现了时空旅行,或者说可以穿越,也许历史老师的知识很有用处。如果,突然世界大战,好像军迷和户外迷的知识可以增加存活率和生存质量。如果在工地搬砖,一个好的体格也许很有帮助。就算是满脑子黄色手抄本,也可以想想去拉本导演个AV什么的,不行自己演也可以。最最最不济的,充满言情小说的脑子也可以在寻妹妹的时候浪漫一点。
而我?这几个月来满脑子YY绝地求生的小说,能干啥?没长相没身体没知识,光知道这么一个荒唐的小说,我还能干啥?
说到《大逃杀》,真的如其作者所说,是一部“格调低到无以复加”的作品。当然,这和那个胡说自己“满纸荒唐言”的雪菜大人差不多意思。但研究红楼的最次也能研究个菜谱,把茄子做得吃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而在《大逃杀》的世界里,除了几个枪的名字,最有知识性的就是化肥汽油能爆炸了。嗯,自然,这个很符合书中中学生的知识范围。但就这,能干啥?我只能使把一部喜欢的娱乐小说和喜欢的朋友交流一下有意思的演播,然后,就和太监一样,没有然后了。
突然,一个叫“弃暗投明”的来到直播间,在线人数变成了“2”,我欣喜之余,忙着咧开嘴角,吸气,感情饱满的说:“欢迎弃暗投明,早上好。。。。。。。”
招呼还没有打完,我正想告诉他我是演播《大逃杀》的主播“嗨!老伙计”,这是个多好的梗啊,也许对方还以为我在和他打招呼“嗨!老伙计”,其实我主播的昵称就是“嗨!老伙计”。
然后,在线人数又变成了“1”,参与人数“3”。
“再见。。。。”
毕竟直播内容是要保存的,就算是个没人的故事,也要完整一点比较好。
就这样吧,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大腿的皮肤从真皮沙发上撕下来的时候感觉一阵火辣辣。拉开蓝色的窗帘,别问我这是不是隐喻什么作者当时心情如何,给什么做了伏笔,这个窗帘真特么是蓝色的。
看着窗外雾蒙蒙的日初,“早上好!”我一边伸着懒腰舒展筋骨,一边和这个世界打着招呼,一样并不期待他的回应。
就在此时,回应居然来了。也许是一大早一个钟头一动不同的坐在那里的关系,我的腰发出“咔吧”一声。此时正是早晨6点。
啊呀,那些并不重要。。。。。
我是一个参与了图书有声化计划“苦灯堡计划”的男主播。大家都知道,在这个行业里面,基本上雄性是被雌性压着打的。好在我只是出于志愿和兴趣带着自己的作品参加了这个计划,不管吃不管住没有钱还要7块钱注册费,据说以后还要收税。听说以前由于演播内容没有版权,还差点要赔钱。
而这些,也都无所谓啦。等我完成早晨的仪式(呵呵,你懂的),穿上内裤,再穿上长裤和T恤之后,就拿上包包,准备去做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有声书的主播,最重要的就是有书读啦。然而上周,我的电纸书不知为何开不了机了。我这个名贵的kandle电纸书可是亚马逊雨林技术,东莞制造的国货精品。而且就在我这个城市有完善的售后服务。几个月来每周准时死机,但只要插它。。。。的充电口,然后用食指快速抖动按下开关键那个小小的颗粒,就能复活。但这次,它怎么插或者扣那个小颗粒都没有反应。所以我果断判定,它坏了。好在我英明,一直保留着当初的快递单,不然这种高端定制产品那简介的纯土黄色环保包装里外是绝对不可能留有售后服务电话生产厂家地址那么Low的东西的。说明书肯定是有的,而且是很有科技感的电子版说明书,就在电纸书的根目录下面,打开就能看到。
不过现在打不开。
快递单上有电话。于是我拨通了这个电话。
“喂!”对面一个显然是抠脚大汉的声音传来。
“请问,是kandle电纸书吗?”
“打错啦,我们是钱通快递。”
也对,很可能是外包的仓库物流服务。也许,正当我想打听他们和kandle的关系的时候,那边又说:“很多人打错啦,我们是帮他们发货的。再给你个电话,你打过去好啦。174.。。。。。”
“谢谢啊。”毕竟是外包的仓储物流,素质没那么高也正常。如果是kandle的客服一定是和可爱的妹妹。
等我抄下那一串电话号码之后,我傻了。
这特么不是同一个号码吗?
好在,之后再接电话的果然是个可爱的妹妹。不过至今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刚才那位大叔用了变声器,因为总觉得话筒里传来一股脚臭味。
联系完之后,事情告一段落。他们在本市就有售后中心,还是刚才那个电话。我可以自己送过去检修,一般都立等可取。于是,约好周一,也就是今天,早上他们11点肯定上班了,我送过去就好了。看看时间,还不到7点,现在出门应该来得及。嗯,虽说是在本市,但其实那辆著名的72路公交车是原来的长途车,一路顺畅,过一段长长的隧道,一般三个多钟头就能到了。嗯。。。。。。司机师傅的肾不错呀。
72路总站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匆匆买了一个煎饼后,我就带着休克不醒的电纸书,坐上了公交大巴。
我住在东郊,kandle的售后兼仓库兼总部兼工厂在西郊。大巴需要穿过市区再穿过一条隧道就差不多能到达了。进入市区后,车外的风景也由城乡结合部渐渐变为都市街道。一对看起来像是公司的同事、身着光鲜的男女,在沿街的饮食店前聊天,不知道是否在等计程车呢?一群满脸疲态的年轻人坐在整洁的便利商店停车场抽香烟。有着肉体劳动者似的体格、骑着自行车的大叔,正在等斑马线的红绿灯。虽说已经时入五月,清早还是有些凉意。那位大叔身上随意披挂着一件破旧的外套,吸引了我的目光。当然,那位大叔也和其他杂然的景象一般,随着巴士低沉的引擎声,一一流向车窗后方。此时,巴士驾驶座上面的数位显示幕忽地跳成了八时五十七分。
欸?怎么这么熟悉?
哦,原来我一出门就带上了耳机,一直在听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这和《大逃杀》的开场简直一模一样啊。
不过,我们的公交大巴上肯定不会有一车叽叽喳喳的花季水手服少女。窗外和眼前的景象其实是那么乏味,搞得我昏昏欲睡。随着公交车的摇摇晃晃,人真的很困。
车里的气氛很奇怪。虽然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但总数依然很少,而且几乎都是带着耳机,坐上位置就准备开始睡觉。虽说这种长途公交是很无聊,但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睡觉吗?
噢噢噢噢,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一。
无论如何,我是渐渐睡去,感觉只有自己耳中传来的有声书的声音。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秋也自己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朦胧中勉强看了看四周。后来连摆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视线游移到这个狭窄空间的最前端,大片的挡风玻璃像是要溶入黑暗之中似的,中央装了一个后照镜,司机上半身小小地、小小地映在镜中。
司机的脸上好象戴了口罩似的东西,上面还有一跟向下连接的管子。两侧耳朵上各绕了条用来固定的细带。那是什么呢?如果不考虑那根向下连接的管子,外观看起来就像是飞机上的紧急用氧气面罩一样。
在巴士上难道也会缺氧吗?各位乘客,本车因为引擎发生故障,必须紧急迫降,请各位系妥安全带,遵照服务人员的指示戴上氧气面罩……?哈哈,别开玩笑了。。。。。。。。。
右侧传来什么东西刮到车体的声响,秋也很努力地将头转向右方,身体重得像是在透明的凝胶里一般难以动弹。”
原来是川田章吾起身企图打开车窗。可是不知道窗户是锈了还是锁坏了,怎么也打不开。于是川田开始用左拳捶击车窗玻璃。看样子他想把玻璃打破。怎么又来了?
可是玻璃并没有破。川田举起手想再来一拳,手臂却失去了力气,垂了下来,身体也跌落在椅子上。模糊间,好像听到先前听过的低沉声音骂了声:“混蛋!””
但这声“混蛋”,我却明明感觉到,不是我的手机发出的声音,好像真的是坐在我后面的大叔说的。
我吓了一跳,突然两脚一蹬,惊醒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听书听多了做梦了一样。而眼前的景象让我立马背脊发凉。明明是破旧的72路公交,现在看起来成了豪华大巴。差不多是进入隧道了,但好像车辆不是在靠右行驶。本想回头看看,但发现“身体重得像是在透明的凝胶里一般难以动弹。”转过去后,勉强看到一位戴着黄头巾,邋遢的穿着中山装的年轻小鲜肉在杂玻璃窗。
而且,这车里,坐满了人。坐满了,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人和,和,水手服的姑娘????
接着我惊醒的惯性过去了,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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