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落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危在旦夕。
我得到他病倒的消息之时是下午三点。其时窗外阳光和煦,我坐在办公室里伸着懒腰。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将办公室照得明亮,使我觉得有点慵懒疲惫。
早上练了一个多小时的武术,整个早上都精力充沛,神采奕奕。但中午没有休息,下午就有些疲倦了。有道是中午不睡,下午崩溃,这话半点不假。
桌面上厚厚的一叠文件刚好处理完,我正准备趴在桌面上稍作休息,手机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出于职业习惯,我还是摁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道:“您好,这里是普奥医院,请问是梁晶铭梁先生吗?”声音甜美,是一把女声,急切之中带着镇静从容。
听到是医院的来电,我心咯噔一跳,困意全消。俗话有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医院来电,岂能有好事?近来我亲朋无恙,不应有人与医院有所联系,这时候医院来了个电话,我心中自是惴惴不安,因而试探地询问回答,道:“正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对方道:“您认不认识余白落余先生?”
余白落是我的好朋友,在大学期间认识,至今已是好几年的好朋友,我又岂会不认识。我道:“他是我的朋友,怎么了?”那人喜出望外地道:“太好了,我们翻遍他全身,没找到任何与能他家人相关的信息,无法将他的病情告知他亲属,最终在他的钱包夹层找到了您的名片。能够麻烦你告知他的亲属马上到普奥医院?余白落先生病情危急。”
闻言我倒是吃了一惊,余白落前几天告诉我,说他已去新疆旅游,将一些新奇事物在电话里和我说了一通,并信口开河要带特别礼物回来给我。
如今倒好,礼物没到,病讯先至。我感到一阵纳闷,他好好的怎么会病倒了?而且现在还是在广州的普奥医院?难道他没有去新疆吗。
余白落自小就是孤儿,至今未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哪里来什么家属了。没办法,只好我自己跑一趟。我向秘书交代了一下事宜,驾车匆匆向普奥医院赶去。
一路之上,我猛踩油门,车速超快,只是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是否违章。有句话说事与愿违,真的就这样,我急着要赶往医院,全速奔驰了一阵,便遇上了大堵车。
我在车内烦躁不安,却一筹莫展。正所谓欲速不达,只能够慢慢随着车龙缓缓前进。走过几公里之后,发现前面乱成一团,原来是发生了车祸,一辆货车后面没有挡板,急刹之下,后面的小汽车便冲了进去。
有一拖车见到前面车祸,想要变道,已然变道不及,于是撞了上去,由于失去了平衡,集装箱滚在一边,又压上了旁边车道的小车。这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此时吊车已经将它们吊到一边,清理出一条车道来。这等悲惨的场面,我不敢细看。通过之后,再也不敢超速行驶。福祸难料,谁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呢?这一堵车,便堵了一个多小时。
当我赶到普奥医院,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泊好车之后,疾步进入医院大厅。尚未靠近,远远就见到前面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喧哗。有人叫道:“你别冲动,别冲动,先静下来,有话好好说。”有人道:“你先放开了那小姑娘,我们万事好商量。”有人道:“你这人到底怎么了,说话啊。不将你的难处告诉我们,我们怎么帮你呢?”
医院里面熙熙攘攘,是少有的事情。因为惦记着余白落的病情,我不想凑此热闹,但偏偏这群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只能走上前去。只见几位保安围在最里层,向一人喊话。外边围了一圈身穿大白褂的医务人员。
人头晃动之际,我看见余白落将一位护士紧紧的抱在怀里,将头埋在那名护士的脖子间,并且恶狠狠地瞪着众人,浑身瑟瑟发抖,鼻息甚重。那名护士背对着众人,身形娇俏,虽然被余白落紧紧的抱在怀里,却不显害怕。她的右手没有像左臂那样被余白落的双臂箍住,伸了出来,在余白落的背上轻轻地拍着,像是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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