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星宿的针孔,警示器像黄昏的
乌鸦停在钢针机上嘶叫,煤气灯分割的
月亮,它四分之一的光与阴影,被酸液
灼伤的皮肤,除锈剂在太阳的深处清洗
昼与夜。铁,一根工业的肋骨,抚摸
饱受铁伤害的城市。生存在切割机下
断裂,消逝,绝不妥协。
穿越星宿的针孔下午沿着螺丝的纹路徐徐而行
楔入黑夜的沼泽,佝偻的月亮像
职业病患者,在雾霾下咳喘。超声波
起伏、降落,像不知疲倦的饶舌歌手
它不知风趣,睡意从机台爬出来
落在我的眼睑上,绿色的指示灯闪烁
机械手从电镀水池取出一捆捆亮晶晶的
黎明。生活从移动滑轮上经过,流逝
沉入工业废水池。
启动器迅速沉入酸液,黑夜脱去
它的黑衣裳。月亮,夜的警报器,
它亮着,雪终于没落下。电镀液冒出的
浓烟与泡沫,一块铁片在死去或诞生
疼,变得迟疑与疲倦,它们被塞入
热处理闷罐,月亮,从天空巨大容器里
逃逸。生命囚于天地间,像铁
在热处理后变得坚硬”
—— 郑小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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