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鱼》

      文/砖玉          校/磬声

      单位有一方池水，水因不流动，浑浊中透出莹绿，不时发出难闻的味道，很是不好。而水池中住着一群鱼，相对于大海湖泊的宽阔澄澈，这斗方水池算的上“贫民窟”了，我对此确信不疑。

      早晨起来，还是同以往，绕着水池打转，一圈一圈的走。偶有瞥去水池方向，看那池中游来游去的鱼，有的大些，有的小些，不知它们中间有没有领导，如果有，我想该是不错的领导，看着它们欢快的游着，我竟入迷的浮想联翩起来。鱼儿水中游，鸟在天上飞。讲得是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让人心生羡慕，就如这池中的鱼，在池子里，它们不用隔离，是可以自由的游玩，脱离了池水，就会变成鱼干了。自由是有界限的，万物莫不如是。比如，体制内的自己，在这个大家庭中你努力工作，徜徉自由，感受温暖，实现梦想。若离开了这个平台，屁都不是，人也会成为“鱼干”。为了不成为鱼干，我们大都像这池中的委屈的鱼。

      从饭堂回来，带上一大个馒头，信步走到池边。看那荡起的涟漪，一定是鱼儿游过，我挺担心，鱼会过来吃馒头吗？随着我把馒头揪成小块，扔到池中，一丝近乎完美的曲线，在空中划过，稳稳砸落到水面。一次，两次，是馒头打破了池水的宁静，还是鱼儿们太过饥饿，开始围拢过来，试探着这漂浮水面的馒头粒，一条，两条，三条，眨眼的功夫，就有了一群鱼，它们欢快的窜上游下，兴奋的不得了。不过也格外的警觉，这是鱼天生的本能，吃一口迅速机警的游离，生怕有危险，这时是没有的，我在心里笑着。这情形，让我想起那些可恶的钓鱼人，鱼的快速机警大多拜他们所赐，处在生物链最顶端的人，是做出了许多令鱼都不齿的事情，然而这并不能改变这种关系，鱼还是照钓，钩还是照咬，不知要为鱼可怜，还是为人可怜，或者众生皆可怜。

      鱼多有百余尾，大多是金鱼，还有不少的青鱼，应该是鲫鱼或是鲤鱼，我不熟悉鱼，所以叫不出种类。它们游的实在是欢快祥和，馒头不是佳肴，它们还是大快朵颐，吃的香，吃的欢，全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却是看定了它们，仔细瞧去，大大小小的鱼儿，鱼鳍有六枚，尾鳍是分开成剪刀状的，所以也可以说鱼有鱼鳍七枚，一旦游起来，所有的鳍都动起来，各司其职，又相互配合，真是神奇的物种。鱼在水中是自由的，欢快的，我的地盘我做主，鱼儿们当然也不例外，看着它们吃，看着它们游，看着它们嬉戏，那劲儿真足。

      金鱼之所以让人喜欢，不仅是体态的千差万别，更是颜色的斑斓不一。这池鱼是普通的红金鱼，就是正常的鱼。不过颜色倒是有好几种，红色居多，间或黄色，白色，青黑色，说不上喜欢什么颜色，鱼儿游在一起，就成了可爱的颜色，也便喜欢上这鱼了。人常有悲天悯人的心性，担心池中水质之差，担心鱼儿饥饿没饭吃，等等，真是连鱼的心都操着，想想，岂不可笑哉？就这样边喂鱼，边欣赏，边思考。明天早晨，不见不散，还要拿馒头来喂你们，怎么样？试着问鱼儿，鱼儿笑而不答，绽开了池面的水花，一圈圈散开去。我想，鱼是开心的，因为我是开心的。

      喂鱼不是难事，难的是在于每天的坚持。看到这些来去自由的鱼儿，自己心情陡然间晴朗了许多，犹如这蓝天碧日晴，新燕啄水起。

2020.4.17日于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