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窠围之夜》一文,作者主要从声与光两条主线铺陈开来。
前文已经介绍过了文章中所描写是各种声音,今天重点谈一谈文章中描写是光。
实际上,光与声是不可分割开来的。
夜晚,有光的地方往往就是声音发出的地方。
比如沈从文先生在描写鸭窠围的夜里的第五段里这么写道:
黑夜占领了全个河面时,还可以看到木筏上的火光,吊脚楼窗口的灯光,以及上岸下船在河岸大石间飘忽动人的火炬红光。这时节岸上船上都有人说话,吊脚楼上且有妇人在黯淡灯光下唱小曲的声音,每次唱完一支小曲时,就有人笑嚷。什么人家吊脚楼下有匹小羊叫,固执而且柔和的声音,使人听来觉得忧郁。
一般来说,有光的地方,就有人。有人就会发出声音。因此光与声总是相伴而生的。
沈从文这样描写就我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鸭窠围,不是死气沉沉的鸭窠围,不是寂寞无聊的鸭窠围,而是有灵性的鸭窠围之夜,生动活泼的鸭窠围之夜。
还比如:
河面静静的,木筏上火光小了,船上的灯光已很少了,远近一切只能借着水面微光看出个大略情形。另外一处的吊脚楼上,又有了妇人唱小曲的声音,灯光摇摇不定,且有猜拳声音。我估计那些灯光同声音所在处,不是木筏上的牌头在取乐,就是水手们小商人在喝酒。妇人手指上说不定还戴了水手特别为从常德府捎带来的镀金戒指,一面唱曲一面把那只手理着鬓角,多动人的一幅画图!
这一段就是1934年1月16日下午6:50分时,沈从文在给他的妻子三三写信时里的原话,也就是《湘行书简》里的一封信,几乎原封不动地搬到了《湘行散记》里的《鸭窠围之夜》里。
再次说明《湘行书简》是《湘行散记》的母本。
木筏上的灯光由大逐渐变小了,变得越来越微弱
了,大概人们即将睡去。可是远处吊脚楼里却传来了妇人唱小曲的声音,还有男人的猜拳声。
于是作者就发挥自己的想象里,想象唱曲的妇人手上戴有“水手特别为从常德府捎带来的镀金戒指”,“一面唱曲一面把那只手理着鬓角。”。
在整篇文章中,有一多半的段落都是沈从文自己的想象,当然这个想象和沈从文自身的生活经历有密切相关,他通过想象去描写自己脑海中的鸭窠围的夜,让读者好像跟随着作者的思路,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鸭窠围之夜。
一个富有迷幻色彩的鸭窠围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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