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后,想去大理。不是风花雪月的大理,不是心花怒放里的大理,而是,另一个黑白的大理。
有人说,真正的古镇,是天黑人们就关灯睡觉的地方。可是现在的古镇哦,几乎被整了容一般,石头路,木门商铺,民族工艺品。但是,我还是不死心,我想看看,有没有还是原始容貌的古镇。
时代太快了,快得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想慢下来,去一个黑白的,缓慢的光景里,听一听自己的脚步声,摸一摸自己的心跳。
喜洲,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离大理古城30公里的地方,在遥远又亲切的民国年间,这里发生着茶马古道上的繁华与兴盛。
四大家、八中家,十二小家是这儿的商业世界,这让我想起马云,王健林,以及互联网里的BAQ。
可曾想过,在那样马步踏寻的年代,在西南这片炫丽的土地上,依然有着同样的繁华。
先人已去,我们无法再与他对话,只能凭着照片上的英俊的样貌,猜想他们当年的挥遒一方。
阳光下,“杨品相宅”几个字眼,散发出岁月的粗砺感。
“这在我们白族院落里,这也算相当大气又不富贵的”,管家说。
“这个斗拱的师傅啊,可是进过北京颐和园修复的”奥。他脸上满满的自豪。
“你说什么?”我走神了。一只燕子拉下一团新鲜的便便,阿姨拿着水冲洗干净,一会儿又有了,白色的,一点一点,阿姨也不生气,就一遍遍的扫,实在太多了,就抬起头,佯装生气“太调皮了,你们,快回窝去“,她看似在呵斥,声音却温柔得像说自己家的孩子。
她们,朝夕相处很久了吧。看那窝就知道,层层叠叠,还有左邻右舍。
是的,这就是林登夫妇与杨品相府的故事。【喜林苑】的由来。
一场旅行,一次偶然,从此与这片土地结下不解之缘。
十二年,一个年轮,守护一个黑白大理,到彩色大理,然后到现代大理。
无论时光怎样变迁,喜洲依然是喜洲,喜林苑依然在日升日落里,陪伴着这个白族村落。
没有过多的设计,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杨先生是见过世面的,我们无需修改什么,守护就好“,阳光下,一头金发,轮廓分明的男子牵着金黄色的拉布拉多出现。
他就是林登先生,一位比中国人更爱中国的美国人。
“中国给了我太多,无论家庭,还是梦想,都是在这儿开花的。”
“我未曾想过离开,只要中国要我,我就会一直呆下去”。
如果杨先生在天有灵,应该倍感安心吧,听到这些话。房子,因了人才生动。因了爱她的人,会散发出温度。
这个下午,我在这儿睡了一个香甜的觉。醒来,阳光正好,大片的稻田,浅绿浅绿,如我心中升起的希翼。
墙上,满满登登的贴满了【青少年电影工作坊】、【手工夏令营】、【机械工作坊】、【探寻白族文化】,还有每天的【品相府小游】、【喜州古镇早市】,
我们有理由相信,喜林苑,不再是品相府,她是喜州岁月的守护者,是白族文化的传承者,以及中外文化的交流中心。
“我们啊,看起来是做民宿的,其实是做文化的,归根结底是做教育的。”
教育是什么呢?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雅斯贝尔斯说,
那么,林登先生,会唤醒谁呢?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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