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院了。秋风变得萧瑟,分不清是夏天的尾巴,还是初冬的暖阳,每个人都不自觉地裹上厚厚的的衣服来抵御这场寒流。天气真的变冷了,穿着短袖的我,现在却只能缩成一团来保温取暖。她目光呆滞的看着我,平日的唠叨仿佛在这场秋雨过后,被洗礼的只剩下言语不清的询问。她说,天冷了,我给你拿钱买几件衣服穿。她如数家珍的从床单底下拿出一个退了色的钱包,这个钱包我还记得,是我第一次去外面的时候,买给她的,大约有十年了,或许,不止十年。她小心翼翼的拉开拉链,我走开了,从她的房间踱步转身到另一个房间,我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的这么不堪一击,我故意背对着她,提高嗓门,用尽全力的说:你留着花,我用不到,我有钱。我余光中看到了一张一张的五元钞票被她叠的整整齐齐,你用瘦的几乎不能抓住任何东西的手,一遍又一遍的码着这些她平日里攒下来的钱。我到了另一个房间的时候,泪如泉涌…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她呼唤着我的名字,声音微弱,带着沙哑。我整理好状态,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走到她身边,说道:你留着,赶集买东西我就不用给你拿钱了。我打趣道:要是不够我还给你拿。我冲她使坏的笑。她也笑了起来,声音小到似乎全世界只有我能听得到。平日里,八十六岁的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这一次,她像一个孤立无援的老人,好像全世界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突然间想到我平日里都在忙,忙,忙,忙,有时甚至因为她的几句唠叨好几天不回家看她。我想我以后不会了,我想好好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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