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少年这个词,因为会想到干净舒朗、明眸齿白、笃定勇敢等一串儿美好的词汇。提及少年,总会有“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的BGM自动在脑海回放,好像不美好、不奋斗、不努力、不光明的少年时代都称不上是真正的少年时代。
其实,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想过甚至梦到过我的中学生活了,我已经快忘记了我少年时的样子。但电影中一帧一帧的画面,又让我嗅到了自己备战高考的紧张氛围,那种压抑、崩溃的心态,裹挟着既对未来憧憬,又充满担忧的复杂情绪,直击我的内心。巨大的横幅、闷热的教室、嘈杂的背书声、声嘶力竭的高考宣誓都将我拉回到了2009年高考的那个夏天。
陈念身上折射了太多普通高考生的影子,在为数不多的倒计时的日子里,她努力地想要走出这座城市,考到北京去,北京是支撑她在复读学校里坚持下去的动力。但是,瘦小、挣扎、胆怯、穷困、单亲、拖后腿的妈妈……陈念身上有太多可以“被欺负”的标签,校园欺凌大多发生在这些孩子身上。被欺凌的陈念经常哭着告诉自己,考到北京就好了,考上大学就好了,走出去就好了。女孩对霸凌的无力和困境中的挣扎在镜头下无限的被放大。母亲不在身边,班主任离职、警察管不了……躲进垃圾箱的陈念应该对这个社会充满了绝望吧。“你能保护我吗?”困境中的陈念最终向“混混”少年小北发出了求救。
“你向前走,我在你后面,我会保护你。”泥泞满身,眼里依然有光亮的小北说。父亲出走,母亲改嫁,13岁的小北开始独立面对生活。住在高架桥下简易房内的小北很早就会用叛逆、暴力来保护自己。所以小北很会打架,经常打架,满身挂彩,是走在路上都会被警察盘问的小流氓小混混。陈念是第一个问他受伤疼不疼的人,陈念也是第一个让小北袒露内心的人。两个生活在阴沟的少年,在复杂和无奈的社会环境中慢慢靠近,互相取暖,成为了小丑鱼与海葵的共生关系。骑着摩托肆意奔驰的两个少年,嘴角微微上扬,眼神轻松,他们成为彼此黑暗生活里的唯一光亮。
小北很早就不念书了。陈念问,你为什么不上学了?小北说,上学没用。小北问陈念,为什么要背作文啊?陈念说,我们老师很会押题的,这作文当然要背。小北接着问,什么是押题啊?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问的我内心满是心疼和错愕。即将成年的小北,过早的脱离校园,连押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小北不仅不知道作文的押题,更不会有人教他如何做人生的选题。所以,在陈念遭遇霸凌却失手杀人后,小北下意识地设计了替她顶罪的一切流程。没有人告诉小北,他会付出多大的代价,更没有人关心这个少年,他面临的是怎样的处罚。
很多人告诉陈念,等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记性会不好,这些事慢慢都会忘掉。但没有一个人教她怎样学会长大,怎样才能好好地长大。其实,没有一节课是教我们怎样长大的,我们都是闭着眼睛跳到了河里,自己经历了河底的沙砾和贝壳,然后慢慢渡过的。
记得影片的最后一名警官问:“谁会替别人背负杀人的罪名?”郑易回答说:“你我不会,但他们是少年”。
以电影撬动现实,韩国的《熔炉》做到了,《少年的你》故事虽有些许不足和仓促,但还是希望能引起广泛关注,社会、家庭、学校、法律、公安……如果我们都能再多做一点,再多向这些需要关注、帮助的少年迈出几步,是不是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曾经的曾经,你也许遭受过校园霸凌,或是你看到过校园欺凌却最终因为懦弱而没有去伸出援手。而我们现在,都有好好长大,成年人的世界虽然辛苦忙乱,但希望我们还是能分一些光亮给需要关注和帮助的未成年。
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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