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和老婆子的早晨

老头子和老婆子的早晨

象往常一样，一个天蒙蒙亮的早晨，远远地可以看见，老头子穿着一件老式的解放军装，旧旧的，绝对已有了些年月，领是用厚厚的，已经不是纯净的白色的羊毛围成的，老人干瘪的头深埋其中，还戴着一顶老式的黑色皮帽，显得好像老人与这个世界有些冲突，袖子上有一小块补丁，缝的很精细，就这样老人拄着一个木棍，木棍光溜溜的，一定是拄了些许岁月，老人用蹒跚的步伐，慢慢的吃力的挪过来。

象往常一样，老板娘请老头子在外面的一个位子上坐下，老头子虽然背已经弓了，但双手拄在木棍上，尽量坐的端正，近看着，老人的脸庞可以看清楚了，消瘦的脸庞上布满了褐色的老年斑，下拉着眼皮，下是一双无神的眼睛，然后是老板娘端上一碗滑溜溜的肠粉，相比于肠粉年轻人更喜欢吃，加了很多香料的蒸粉，但口感上更显粗糙，老板娘很贴心的给老头子，拿来了一支调羹，因为老头子颤颤巍巍的双手已经不能使用灵活的筷子了，尽管使用者是调羹，肠粉还是有很多次从老头子颤抖着的调羹中滑落，老头子面上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老板娘见此常常向着老头子大声说：大爷不要急，慢慢来，私下里，老板娘经常跟老板讲起这个老头子的事。

有时老头子一人静静地吃完后，也不给钱，起身就要离去的时候，还不忘了跟老板娘，拱手作揖状，含糊地说:老板生意兴隆啊，说着慢慢悠悠地转身走去，最有意思的是这时这个老头子吃饱了竟唱起歌来，老头子连说话都不利索，这唱起歌来，自然更加含糊不清了，但与之前吃法的时候的无精打采相比这次精神真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样，那个改革之初的年代每个年轻的都想打了鸡血一样，梦想着能开阔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

老头子兴匆匆地走了，老板娘也不急，因为老婆子总会一分不差的付给老板娘，

有时老头子还没吃完，老婆子就已经做完了广场舞，或者从外面散步回来，静静地坐在，看着老头子吃完，时不时地问候一下，就这样两个世纪老人在，这么一个嘈杂的小吃摊的一角静静地坐着，美美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