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的一位故人——冬娥姐
生命对于每个人都是平等的;生命是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当我们有一天感觉自己被生活所欺骗,感觉生无留恋的时候,一定要想到,那是自己的错觉!生命存在着无限的可能,很多时候我们生活的样子,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绝望只是生活在给我们重新选择的启发。勇敢坚强地面对一切就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死亡只是在逃避责任,是懦弱的表现,不仅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深深地伤害了活着的亲人。
我讲一个这样的故事:
美好的生命小时候奶奶带着我生活,有一段时间我父母和我们断了联系,奶奶断了生活的来源,非常悲伤。她经常和别人倾诉她的苦衷。有一次,一位年轻漂亮的妈妈找到奶奶家,想打听我父母的消息,据说是因为父亲还有一些债务没有跟他的丈夫结清。
奶奶知道她的来由后,情绪更加地不可控制,她一边抱怨着我父母的不是,一边诉说着自己的艰难。
那是秋日的一个傍晚,呼啸的北风已经开始吹起来,似乎在告诉大地,冬天马上就要来了,那个漂亮的少妇是我父亲徒弟的老婆,也是我姑妈的邻居。她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而端正,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带着像塑料一样的大颗粒珍珠项链,涂着鲜艳的口红。20世纪90年代的农村还很保守,能打扮得这么漂亮的主妇真的很少,每次我见到她的时候都会要认真地看她一会,她真的很漂亮,打扮也很突出,在一堆乡村妇女中,就如绿草丛中的一朵红花,以至于这朵花开得太娇艳,还会惹来别人的闲话。有时候会听到一些三姑六婆说她,打扮得跟妖精一般。小小的我开始对她的印象开始有一些抵触。
有时候在路上碰到,她会叫我,她说话很直接,没有太多的装饰,没有表情和手势,也没有修饰词,她硬生生的问我:“爸妈有写信来吗?”我说,“没有!”
这次她来到奶奶这里,来打听父母的消息,她的神态哀伤,向我的奶奶透露了自己的苦楚,大概是他的丈夫对家庭不负责,他和两个孩子在家生活艰难。她说的不多,但是可以看的出,她很失落。
奶奶跟她倾诉了自己的情况,她听后变得气愤,甚至开口骂起来,说我的父母没有良心了。奶奶一边抹眼泪,一边在烧火煮饭,她看到我们婆孙俩就是吃点剩饭,一点青菜,还有一个被人炸猪油剩下的渣。(很多邻居都会把自家炸猪油剩下的渣送给奶奶,因为奶奶总是跟别人说她很喜欢吃这个)
她的名字叫冬娥,跟我们家的祖辈有点亲戚,所以我叫她冬娥姐。
她的样子像左起第三位明星在奶奶的厨房里冬娥姐大声的哭起来,用她的花手帕擦着不断掉下来的泪水,小小的我觉得很奇怪,她哭什么了?她哭了一阵子,然后又沉默了一阵子,站起来对奶奶说:“让你的孙女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改善一下伙食。” 奶奶同意了,可我不太想去,我不觉得吃剩饭和青菜是一种苦。但我不敢不顺从奶奶的安排。
跟她回到她家里,她的家里实在太乱了。两间红砖头的房子,一间是卧室,一件是客厅,厨房就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面,卧房里到处都放着衣服,一个大书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夹子,廉价的首饰等。
冬娥姐有2个孩子,都是男孩,大的比我小2岁,当时也就6岁的这样,刚上学。小的孩子还只有3岁。她对大孩子很凶,老是用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而且当他淘气的时候,她会拿一跟长长的棍子打他。但她对小儿子的语气会温柔很多,常常抱着他亲来亲去。
我对她是陌生的,所以有点害怕,那天晚上,但她很真诚地帮我安排好床,告诉我用哪个盆子打水洗脚,第二天放学回家吃饭的时候,她煮了很多菜,我觉得都很好吃。她给我夹菜,也提醒我夹菜吃。但是她说话还是感觉很生硬,也很少看见她笑,所以我对她有种想亲近又害怕的感觉。
后拉知道冬娥姐对我是很好的,我在她家的时候,她会特意去买肉 ,给我和他的孩子们做好吃的菜肴,她只是不善于表达。
在冬娥姐家住了一个星期后,姑妈来奶奶这里,叫奶奶把我接回去。就这个星期,我熟悉了冬娥姐。但一场意外让我心灵震撼。
那时的我不懂得什么人情是非,得到冬娥姐热心的帮助,并没有消除我对她的畏惧,但我知道她帮助我,我很感谢她!从那年后,我也很少再去她家,直到几年后的一天晚上,我放学回来,奶奶哀伤地告诉我:“冬娥姐死了,她自杀了!”
在别人都熟睡熟进入梦乡的时候;在她看着自己可爱的孩子,不舍却还是忍心割舍的时候;在她对丈夫失望,对生活绝望的时候;她给了自己最愚昧的勇气,默默地喝下了农药。一张美丽的面孔,一个处与生命壮年的女子从此消失。无论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嚎哭,他们的母亲是再也回不来了。
该死的农药!医生没能把冬娥姐从农药这个“恶魔”的手中拉回来。为什么冬娥姐这么傻!她怎么能割舍下自己的孩子,是什么让她如此绝望?
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有着美丽的容颜,仗义的心肠;她不苟言笑却是豪情万丈,她不善委婉却是真诚正直。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敢于在不融洽的环境中展现自己的个性;只是惋惜,她为什么选择用这么错误的方式去打败生活的困苦了?
后来,冬娥姐的母亲因为一些小事纠纷,在自己家里自杀了,这发生在冬娥姐离世两年后。
后来,我们看到冬娥姐的老公回来了,独自带着孩子,再也没有娶老婆,很快就白了头发,哀伤的脸上很难看见笑容。
后来,我见到了他长大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虽然上完初中就学做装修,但也长成一个小伙子了,只是不知道她母亲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多少阴影。
也许如果当年女性不依赖自己的丈夫,还是能有很多生存的机会,那她也可能不会自杀。她一定不会想到,社会很快发展成这样,女人完全可以独立自强,不依靠任何人。也许如果冬娥姐像其他的妇女一样围在一堆抱怨抱怨,倾诉下苦衷,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安慰。然而她那么独特,甚至都有点不合群。
任何悲剧的产生,都是时代的悲伤遇上性格的悲伤!任何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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