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只灯片笺(简书ID、有读故事ID、小说阅读网ID)

---

灯影桨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杨花萧萧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里，何处是江南。——《月出》

忘川畔

忘川左岸，微风轻抚，齐膝深的青草，叶尖轻轻摇曳。我独自漫步，于不经意间，瞥见右岸，于花丛中，一女子，一身素衣，静静伫立，眸子亮若秋水，望向我这里。我迷茫得看向她，觉得似曾在哪里见过，禁不住出声询问道。

“姑娘，你这么看着我，难道我们认识？”

“不曾相识。”

“那为何姑娘如此专注得看着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像我旧相识的一人。”

“我生平所识之人少之又少。认识的女子，更无几人。对姑娘，丝毫没有印象，想必姑娘定是认错人了”

于是，我漠然转身，离去。长长的头发随风扬起。留下她独自遥望的身影。

炼狱

我走在人界回炼狱的路上，遇到一位老人，须发尽白，静静得坐在石阶上。我缓步走上前去，想去问老人家是否需要帮忙。老人拍了拍他身边的石阶，示意我坐下。我很顺从得坐在老人的身边。还未出声，老人却先开口说话啦。

“年轻人，坐下陪我这老头子说会儿话，不嫌弃吧。”

“岂敢。只是，前辈可曾认识我？”

“这是自然，你是炼狱唯一能掌控修罗之魂力的人。我怎会不知你？近年来，你的风头可谓是劲得很。”

“前辈说笑了，晚辈这点儿能耐怎能和您相提并论呢！”我心知，这位老人，想必，定是来历非凡。

“嗯，修为高深，为人谦虚，不错，年轻人，前程不可限量。”老人笑着赞许道。

“前辈过奖了。”

“你已然是炼狱之内的第一人，可是，你可曾记得起你的前世今生？”

“前世？我有前世？我怎么没有任何印象啊！我记忆所有，只是今生”我茫然摇头。

“那倒也是，饮过忘川水，怎忆前世情。况且，自从你进到炼狱后，为了维持魂魄的完整，必须饮下忘川水，听过亡灵曲。而今，你已掌控修罗之魂力，自然能虚实变幻。可是，你也忘记了前世的种种。这也是炼狱内，所有亡魂的悲哀”老人轻轻叹息一声，缓缓摇头。

“前辈，你可知道我的前世今生？”

“是啊。存在于六界太久，知道的太多，太多。你的故事，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前世，你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有着一位深爱着你的，能歌善舞的姑娘。那位姑娘在那次你远征敌国时，被你所救，自此，死心塌地得跟着你。只是，谁知，你征战杀戮过多，死后，亡魂自然沉入炼狱。而她，救人无数，死后，灵魂自然飞去无尽花海。只是，她还拥有前世今生的记忆，据无尽花海的人说，她仍一直在寻找你。只是，你再也记不得丝毫。”说完，老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前辈，前辈……”我急声喊道。

只是，没有任何回应，除了，长长的甬道内的回声。

甬道内，只留下，我独自一人坐在石阶上沉思，那位女子究竟会是谁呢？只是，我再也记不得前世的任何事。

我心想，罢了。记不起，我能作甚。于是，起身，向炼狱深处走去。无尽的黑暗、寒冷，逐渐将我的身影笼罩。直到我的身影在甬道中消失不见。

羽刃

我纵横六界，所见神兵已是不少。只是，我最爱的依旧非羽刃莫属。此剑是我在炼狱火海深处，屠杀掉为害炼狱久远的不死地炎鸟后，炼化其身上的羽毛，终修得的神器。魂帝告诉我，我前世，只喜欢这样的兵器。修长的、湛蓝色的剑身，羽翼雕花的剑纹，龙首剑柄。

只是，我的前世是什么？魂帝说，我前世是人界的。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重兵，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我去过纷乱人界--人间，他们的心思都好复杂的，让人感觉活的好累。我想，他们的兵器，也应该没有我的这般随心所欲，变化万千，能力非凡吧。

至上天界，我也去过，记得，我首次踏足天界，花皇以为是鬼界要入侵，派人追杀我。炼狱之人，天生死灵，遇血，更为疯狂，杀戮之气更重。那天，我双眼再次被染得血红，花皇所派出的人，无一生还。花皇大怒，亲自动手，最终将略微修得修罗之魂力的我打得半死。最终，还是看到我的魂帝玉佩，方才住手。将我送回鬼界，交予魂帝。

当我，再次踏足天界时，花皇已非手持羽刃的我的对手，至此，总爱邀我比试，饮酒，亦或闲谈。

无尽花海

至上天界，那里有无尽花海，那儿非常美丽，风拂过，花瓣随风飘远，扬起一场花雨。

在那里，我记得曾远远得望见一名女子，在花海中安静独立，宛若花中仙子。一连几清晨，都是如此。后来，去与花皇饮酒时，提及此事，花皇说与。

方才知道，原来，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一位名--怜影的姑娘，不仅是因为她起死回生的医术，也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善良，最主要的是因为，由于她的坚持，对花皇苦苦哀求仍无果后，跟花皇讲述了一则故事，方得花皇特许。所以，她没有饮过忘川水，没有去听天籁曲，却可以灵魂不散，而得实体。而她，每天在朝阳初升的时候都会独自一人在花海深处，静静站立，看着花儿，痴痴得，脸上笑意盈盈，却转瞬之间，突然落下泪滴。没人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天界，这无尽花海的统治者--花皇也未可知。或许，花皇知道，只是，未曾跟任何人说与。

所以，怜影就成了，天界--这无尽花海内，仅次于花皇，迷一样的人物。只是，她不适合修为。却可以纵行六界，从来无人阻挡。六界内，地位可见不凡。

月魂暗

我，月魂。我不知道，我有着怎样的前世。所以，我只有今生的记忆。

从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发现周围就只有无尽的黑暗，除了地底深处的火焰带来的些许光亮。我后来方知，此处是炼狱，也就是所谓的鬼界。

幽冥鬼界--炼狱，只有无尽的黑暗，地底深处的火焰，没有任何的温度，暗蓝色的光，冷冰冰的感觉。从来到这里的那刻起，我就开始努力修炼，淬炼自己的幽魂之力。不知为何，他们都特别尊崇我。鬼界的统治者—魂帝，也特别照顾我。魂帝在见识到我惊人的修炼速度后，亲手将一卷古老的卷轴交给我，他说，当我能掌控卷轴上描述的魂之力量时，我就可以纵行六界，不死不灭。只是，他今世是学不会啦。

而今，我早已掌控了那强大的力量，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却冥冥中听到一种呼唤，似乎有什么在等着我。

我行走在六界之间，偶尔有的只是挑战，但却无人胜我，再无其他。六界内，挚友均是各界的统治者，却无一人可以述说下内心的想法。

怜影梦

我，怜影，这是我前世的名字，延用至今生。我忘不掉他，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每天，我都独自一人站在花海深处，看着花儿静静发呆。

前世，我也喜欢站在将军府邸内的大花园内，看着蝶舞，看着花儿静静发呆。他总会轻轻走到我身边，轻拢起我耳畔几缕被风凌乱的发丝，轻唤我的小名--小幽。这，也是他为我起得小名，也只有他知道。

每每月圆之夜，我总喜欢在庭院里为他一人独自起舞。而他，则是，掕一壶酒，端着一个杯子，喝着美酒，看我月下独舞。而我的舞，今生，只为他舞，也只有他一人看过我的舞姿。

而今，我因为体质的缘故，不适合修行。穿梭于六界，全依赖花皇给予我的神器--穿梭如织。我只是想，会不会偶遇他，只是，一直却没有。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他不肯饮忘川水，于是，魂飞魄散，重新进入轮回之道，返回人界啦。

只是，花皇告诉我，他没有似我想的那般。他现在过得很好，名气很大。

我心想，也是，前世，他就名动天下。今生怎会差得了，心中也是欢喜，这样，找到他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些。嘴角，自然而然得牵起一丝微笑。

泛舟川上

我沿河岸向前走着，不禁一阵心烦，手一挥，羽刃幻化为一艘木舟，我虚化为魂，飘到舟上，再结为实体，在忘川之上，随水流漂荡。哪知水流又把我送回到刚才我遇到那女子的地方。那女子仍站立在那里，看到我回来，表情先是一喜，然后，又表情专注而痴迷得看着我。

我漠然地回过头，不去理会她的目光。就在舟漂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出声道。

“公子，可否上岸来说与？”

“无趣，我不曾认识你，有何可说？”

“多谢啦，公子。”

既然别人已然言谢，再拒绝倒也不妥。无奈，我只好收起羽刃，飞到岸边。她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声音柔和悦耳得说道。

“不知公子可否方便告知姓名？”

“在下，月魂。”

那女子，身子猛地一阵.

“你就是月魂？”

“是啊，怎么啦？有什么好奇怪的么？”

女子向我身边走近一步，“你可记得我是谁？”

“不记得，我与姑娘似乎不曾相识吧。我说过的。”

“我是怜影啊！你不记得我了么？”女子双眼含泪说道。

“对不起，姑娘，我确实记不得啦。”我理所当然的答道。

“前世，你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我舍不得离开你，于是，跟随你南征北战，不舍昼夜。你怜惜我，总劝说让我回去。为什么你不记得啦？”女子哭泣着说道。

“嗯？你也知道我的前世？”我迷茫得问道。

“我当然知道，我若不知，谁还能知道？”

“前些日子，我在炼狱遇到一位老人，他也说我前世是位大将军。只是，我记不起。他说，那是因为，我喝了忘川之水，听了亡灵之曲，所以，才会忘记前世的种种。”

“不，你说过，你不会喝忘川水的，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女子哭着喊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喝的，只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跟所有的亡灵一样出现在炼狱，没有了任何记忆。”我耸耸肩，回答道。

“前世，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我忘却。为何我坚守了誓言，你却忘却了过往。你快给我回忆起来，你听到没有，你给我回忆起来……”女子抓着我的衣襟，摇晃着我，歇斯底里得喊着。

“姑娘，你冷静些，我想你是认错人啦。”我着急的劝说道。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伤心得哭泣，我是这样的心痛。难道，真如她说的那般，我们前世曾深深相爱？

“你的脸庞，你的名字，我怎么能会忘记？我不可能记错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忘记我们的前世？”女子泣不成声。

“我倒也想回忆起我的前世，只是，根本没有办法。”我无奈地黯然说道。

“好，好，好。既然你不记得，那么，遗忘也是一种美好。既然你不记得，那我一人苦苦守候是为了谁？让我死了算了。”说罢，女子就往忘川跳下去。由于正被那女子问得发愣，触不及防，竟没有拦住她。

由于，想起刚才她说，她叫怜影。于是，把她从忘川中救起后，便送往无尽花海而去。交予花皇后，我独自离开。

后来，再次去天界饮酒，花皇告诉我，虽然，跳进忘川后，侵入不少忘川水，可是，她不可能失去前世的记忆啦，除非魂飞魄散，再入轮回之道。现在，怜影，一如从前，每天静立花海，只是，这次回来后，独立的时间更久，更容易落泪。不能忘却前世，受尽思念的折磨，倒也苦了她啦。你说，她为何当初不听我的劝说，饮下忘川水，听一曲天籁音呢？唉，这是多么令人心伤的一女子。

那一刻，花皇看着我的眼神，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仿佛是在为我惋惜什么。

我猛然心痛，似乎感同身受。那样子苦苦思念一人，是怎样的滋味呢？我记不起得前生，又该怎么回忆起？

罢了，往事如烟，更何况前世呢！告别花皇，我从花海上空掠过，望见她的身影，只是，我没再回头，继续，行走在六界中，阅遍千山万水。

血池

是夜，我得到魔君消息，要我追杀一名噬杀魔界的反间者--离愁。于是，我释放幽冥追魂，游荡六界，追踪离愁。

一直到魅惑妖界--灵玉山，我方才在峰顶寒渊的冰面上找到他。我面对着他，冷笑道。

“别跑了，徒劳无功而已。”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连自己的前世都不记得。”离愁讥笑道。

我一阵茫然，就在此时，离愁突然攻过来。一击必杀--血刃离魂，未幻化成虚无魂体的我，完整地受了一招。血雾从口中喷出，洒在羽刃之上，片刻后，被吸收的一丝一毫也不剩。幽兰的光在羽刃上亮起，我也已经回过神来。我手一抖落，羽刃飘散成无数湛蓝色的羽毛，一记幻羽千夜，离愁来不及逃遁，也来不及躲闪，因为，此刻，我的双眼血红。看着，被贯穿的离愁的躯体，我眼神冰冷的扫了一眼，冷笑道。

“前世？前世为何世？我只有今生的记忆，这已然足够。至少，我现在过得足够潇洒、快活。”

“是么？倘若没有思念的人，你这一生纵然修为通天，永不老去，长生不死，又有何用？”

说完最后一句话，离愁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冰面上，血，染红了冰面。我淡淡得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夜晚，我到魔君殿，告诉魔君，离间者，已被我灭杀。魔君看到我，走到我身边，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辛苦你啦。这等小事，本不该麻烦你。只是，我有些事想要告诉你。依你的性格，你定是无功不受禄。所以，只好托你追杀此人。此刻，看你的神情，不仅是身受重伤，而且，似乎别人告诉过你什么”魔君眉宇间有几分担心。

“是的，我出神间，受了一击。不过，无伤大碍。”我淡然道。

“怎么可能？你的身手我再清楚不过啦！虽说离愁在魔界仅次于我，可也，终究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啊。他究竟说了什么？”

“他说，我记不起前世，没有可以思念的人。纵然今生，不死不灭，也终究是无用。”

“我想来也是如此。我找你来，所要说与你的，就是此事。有种方法，可以让你将前世之事，尽数记起。只要能寻得到那传说中的回眸镜。”魔君语气坚定地说道。

回眸镜

自此，我开始走访六界，我的挚友们也纷纷现身帮忙。将他们所知道的，所听闻的，一一说与我。

飘渺仙界--云雾谷，我踽踽独行在谷中，谷主突然现身在我身边，陪我走了一段路。纳闷得回头看我的侧脸。

“嘿，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

“喂，你要搞清楚，是你小子来向我询问事，你说，你该说什么？”谷主一脸邪笑得看着我。

“你说我就听，不说我就走。”我冷冷的说道。

“你……，我说，你能不能别像花皇那样整天一副冷酷的摸样啊？一点儿趣味都没有。罢了，我告诉你好啦。回眸镜在纷乱人界，东海方山。”谷主无奈得说道。

我拍拍谷主的肩膀，说道。“你都几千岁的人啦，还整天嬉皮笑脸的，我觉得，最无趣的是你才对。”然后，我飘然向通往人界的空间甬道而去。

留下谷主一人在那，愤愤得指着我破口大骂。“你给我回来，你小子太不仗义啦。……”

破镜非可圆

我，此刻站在方山脚下，远远地望着高山磅礴的身影。飞身而起，因为，我此刻太想知道，我的前世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当我的幻影渐渐变幻为实体，我再次见到那位忘川畔的素衣女子。她，依旧是那般安静的样子。

树下，亮晶晶的一片，走近看去，原来，是倒映着月光的碎落的镜子。我心一紧，着急地问道。

“这，只是普通镜面的碎片？”

“不，这是你所要找寻的，回眸镜。”女子漠然道。

“为什么？难道你现在不想我记起前世了么？”我微微怒道。

“因为，这些岁月我过得太苦，花皇也劝我，放下前世好啦。反正，你今生是不可能记得我啦。索性，我就来到这方山，恳求树灵，碎化回眸镜。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可是，这些比起我思念你的苦楚，算得了什么？每夜我都睡不着，心仿佛被破碎的镜片，一片一片划过。疼得我夜夜难以入梦。你知道么？你理解么？想起你连我都会记不得，我的心就如同在滴血。如今，我明白啦！原本就是两人共同守候的记忆。而今，既然，你不记得，我独守又有何意义？既是如此，那就让一切前世过往的记忆，随着我们的忘却，烟消云散吧。”女子声音凄然得说道。

我看了看破碎的镜片，抬眸看向那位女子。

“也罢。前世，我不知道对我有多重要。不过，看你的样子，我知道必然对你很重要。那么，自然也对我很重要吧。不过，你既然过得如此艰难，那么，忘记也终归是种解脱吧。只是，我还想知道我的前世。”说完，我开始挥出修罗魂之力，试图把地面上破碎的镜面碎片复原。

“放弃吧，孩子，那只是徒劳无功。破镜不可能重圆。放下吧。过往就成为过往吧。或许，对你们都有好处，对你们都是一种解脱。”山顶的树林中回荡着树灵的声音。

听闻此，那女子，执起玉瓶，仰首，饮尽里面装着的水。再回首，放下手中的瓶子，眼神清澈而略带迷茫得看着我。

“咦？公子，你是谁？”

“嗯？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

“她自然不认得到你。她喝下的是忘川水。怎么可能还记得你？”花皇豁然现身说道。

“可是，你说，她就算喝罢忘川水也无法忘却前世啊。”

“是的，可是，现在不同啦。属于你们俩的前世记忆的回眸镜碎了，喝下忘川水，自然就忘了。”花皇淡然说道。

“为什么？”我吼道。

“你看着她每天过得如此辛苦，如此累得思念一个人，你忍心么？”花皇对着我喊道。

我缓缓摇头，“的确，不忍心”。

“那就好。从今往后，她不会再被前世牵绊。可以活得不再那么沉重啦。不好么？”

“好。于我的前世而言，还是，这位姑娘活得轻松快乐，才更为重要。听到她这般摸样，我也很心痛。”我沉声说道。

“怜影，我们走吧。”

那女子听话的跟着花皇一同消失，一滴泪水，在她刚刚站着的位置，缓缓落下，砸起些许灰尘。

我站在树下，怔怔看了好久。然后，仰天望月，凄然一笑，冲天而起，从天际掠过，飘向未知名的远方。

末

而今，我依旧是独自一人，行在六界之间。正如离愁所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思念的人，此生，真的好孤独，好无意义。

现在，再次走过忘川的时候，我依旧会想起那哭诉的女子。只是，与我，再无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