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饭呢，恽汩开启了回忆:“想起刚毕业的时候跑业务，在那些久经沙场的老板面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然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在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丝毫不敢耍什么心计，实际上也没什么心计，但小心翼翼是肯定的，生怕一不小心被老奸巨猾的人精们活生生撕了。”
“很好嘛，刚出道就有这么高的觉悟，采取了最妥当的方式跟老板们相处。不过你一上来接触的就是老板，起点很高嘛，成长速度应该也很快。”
“个体户老板，也不是什么集团、上市公司董事长，进步也有，但大不大就不知道了。”恽汩接着说，“但接下来的工作，客户职位似乎呈下降趋势，后面就是普通职场人员了。经过多年摸爬滚打，不敢说什么技术高超，但面对不同身份的人也有自己的一套相处之道了，而这时候，客户变成在校学生了。在纯洁天真没有铜臭的他们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为了当年我的那些客户们-老奸巨猾。你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吗？在你是个小孩的时候遇到一个让你讨厌的凶恶的坏人，而现在，你面前是一群如当年的你一般的小孩，自己成了一个凶恶的坏人。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我虽然理解不了你的感受，但这肯定给你的工作带来了阻力。”
“对。我可不想他们重蹈我的覆辙。”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切断你们现在的联系。”
“我离开。”
“确实，对自己、自己的行为有了这种自我定义之后是很难在工作中实施任何行为了。”
“其实不止是工作，在生活中有时我觉得自己显示出超乎年龄的老成，有时又觉得自己表现得严重滞后年龄的幼稚。”
“自我认识混乱了。”
“有没什么解药？”
“我还不够老奸巨猾。”
“哈哈哈。”恽汩笑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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