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此生有所偎依
文/洛安
序
我想家了,也想念塞外那些哒哒的草原,还有那些想见却不能相见的人儿。
我是一个爱多想的人,曾是无数次地想象,在那拉提草原掀衣驽马,在赛里木湖翩跹轻扬,在驰骋的草原,有你,有我,还有我的家人。想象着,在那恣意清欢的午后,拂首笑颜间,草原上的轻狂的王,再次哒哒而来。
我始终无法抗拒,更无法抵御心坎上那些一碰就痴醉迷离的情愫,或许,那些古韵情怀、塞外风光、歌楼百市、战马豪情、白衣胜雪、柔情蜜意,本就是虐我的方式,一问世就要我跌入尘世的纷扰,此生不得殷离。原以为这些将会成为我生命里的偎依,后来才知道,最终能停靠的只有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家。
多年以前,我还是家里的毛头小孩,因为家境的溃烂,我从春光灿烂的年少跌入了沉默与苦言之中,总是在希望与期盼中踱步,殷切地期待爽朗的明天。那时候,看不见阑珊,望不到远方,满怀的酸楚总是在午夜里奔袭而来,兄弟姐妹,毫无例外地接受柴米油盐的亲昵,口角争执的礼伴。陪伴我们的除了争吵便是无边的萧索和无法排解的寂寥。无可置疑,那一方时光,算是我们一家过得最苦涩的光景。记得那年放学回家,看见躺在病榻上,被绷带包扎成团的老爸,目瞪口呆了良久,好似天地之间尽毁,后来才从三姐口中得知,因为村里的建设,老爸才中的伤。好长一段时间里,家里的柴米油盐、兄弟姐妹的学费一度推到浪尖上,解决的方法便是,姐姐们放弃读书,外出打工,那个时候,姐姐还是小学生。从姐姐们的眼里看出了萧萧的无奈,从老爸心底里闻到了煎煮的酸楚味,我躲在一旁,听见的总是老爸老妈的那一声声无力的长叹,我真的好害怕,怕这样愁楚的时光在我们家里拉得老长...
这一杆长雷,击得我们毫无防备。因为老妈大字不识两个,只能在邻近的地方做个短工,靠挑担上山,一天赚三十块钱来弥补油盐的缺失,另一方面方便照顾老爸和我们的日常。然而,好景不长,我隐隐约约记得,家里再次变故,想必那个时候爸妈也是焦头烂额的。家里闹分家了,姐姐在外面打工遇事了,外祖父去世了...所幸,经过老爸的艰辛找寻,终于把姐姐找回来了。
记得小学的时候,学校老是催缴学费,建校费,被赶出教室,留堂那是家常便饭,每一次回家,从不敢告诉老爸老妈,家里问到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家,我和老哥总是说,作业多,做一些再回来,因为我们知道,一说到学费的事,爸妈都不好受,后迫于压力,老爸把家里还没长大到可以出圈的猪给卖掉了。接过老爸手中血迹斑点的钞票,发现老爸的手明显是颤抖着的。那个时候我们从来不敢丢老爸的脸,在学校,成绩还算可以,在家里,家务农活也足以羡煞村上的乡里。相比同龄的孩子,我们一家兄弟姐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农活的繁忙中度过。隐隐约约记得,九十年代,家里基本收入以农作物为主,基于南方,主要是稻谷,辣椒,玉米这些农作物,然而想得好丰收,除了风调雨顺还需地利人和,这里的人和就是大量的劳动力,我们的主力军就是父母二人,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我们充其量也只能充当替补,可是,乖巧的我们,一度成为了主力军,大姐、二姐承担了大部分劳务,挑担、挖地、除草等等,成为了大姐二姐课后的家庭作业,学校的作业大部分都是在田坎上偷懒的时候完成的。那个时候三姐还小,被置在农田的一旁,都说贪玩是孩子的通性,一点也不赖,出于好奇,在一次农忙的收割里,跑到了脱谷机那里,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把手伸了进去,结果把右手的食指尖连指甲一同打去了,然而这一次的好奇,却给姐姐带来了不少磨难,对与小孩子来说,无疑是莫大的伤害,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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