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这一年伊始的第一日,和上一年的所有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云彩行走在天空,游鱼在池塘,我在城市中骑车,还是有风,有走过大楼背后感受到的湿冷。亲爱的,这是我留给你们的,在这一天:
如果你能够原谅一个人如此表达他自己的话:那么,我想说,我已经独立到和门外的那棵树一样。我享受这样的独立,也不断在它的喘息中打着寒颤。昨晚,我关闭自己了朋友圈,把一些曾经在心里认为重要的人都化为了心中的过去,并且这种困兽之斗的悲怆使得我相信一切很快过去和死去,写下这些文字是有意义的:即彻底和外界断绝精神上的往来。只和那些被写成书的严肃认真的灵魂对话和沟通。
2006年,那时我大概8岁,那是个傻傻的年纪,就像我现在看到我8岁的侄子一样,他只会为学校里的事情感到苦闷和喜悦,对于这之外的,他无法体会以及理解。我的8岁,已经开始尝试理解这个世界了。我觉得自己早熟地过分,过分地懂事,替别人考虑。这造就了我个人精神在彻底独立之前不见天日的孤独,并且许多时候由于太过年轻稚嫩,这些情感还不能完全把控。8岁,我知道那是我童年的末尾,因为我要离开一个地方去往另外一个地方,永远无法回来。阳光照射在窗前,我贪婪地享受着每一个时刻,不愿意出门去和那些孩子玩耍,我珍惜在这里的时光。后来...,曾经那个时刻成了我生命的断裂点,和木心先生的童年一样,随着记忆中关于那天上午阳光的失去而失去。
我的少年时代就为童年时代的消失而痛苦,尽管儿童节仍然继续,我还在读小学。也许是因早年已习得如何面对失去,少年时代的每一次挥手作别都显得绝情,乃至青年时代也是如此。中学毕业、大学毕业,在众人的明显伤感情绪中,我格格不入。
我刚刚跨过22岁,到达了23岁。我们要毕业了,大家在完成毕业设计后约定一起出去游玩,在这样的活动中让四年的感情再次延续...。我不想参加那样的旅行。就在那天,那个下雨的夜晚,在科学馆的555房间,雨水打击玻璃啪啪作响,雨声好像揭开了原有的所有记忆。于是,痛苦从心底而来,我写下了《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和那个地方、那群人彻底划清了界限。我不喜欢那个地方,一点也不爱,我只是拿到了它的准入证和准出证。也不承认它所赐予的所有标记,因为它的程序化过程,它的寒冷。当然,那群人,我深刻地觉得我比他们更加多情且另类,但没有他们那么异化。
我的母亲刚刚发微信消息给我,她也许还是像许多年前初次见到我那样疼爱我。可是我不再是许多年前的那个我,且永远不再是了。我不想回应她的消息,以及家里任何人的消息,尽管这样她或者他们会感到寒心。我始终爱你们,只是不再信任。 我尚且做不到把自己放到一个不重要的位置,把你们在我心里变得重要。
我的爷爷已经离世两年了,没想到时间流失的这样的快,这两年里,我经常会梦到他,梦到和他的离世有关的所有。我不再想梦到他了,我讨厌自己在梦里还要面对痛苦,一遍又一遍。我讨厌唯心主义,我想正是因为经历了突入其来的一个人的死亡,让我的心灵新生顽疾。其实我与父母的关系是微妙的,我从来不对父母讲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会演给他们看。我的爷爷是我唯一愿意卸下伪装的人,我的骄傲、混蛋、郁闷以及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愿意展示给他看。可是,自他离世,我不再有一个看到我内心的人了,也好像永远都不会再有了。我没有宗教的特殊感情,他就是死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了,不见了,就像手抓住空气,什么也没有。
OK,我讲这些的意思似乎很明显,我不再觉得有重要的人了,我孑然一身,然后,一无所有。
如果有一天那些在生活中熟悉我的人看到这些,请你们不要惊讶,不要以特殊的眼光看我。 我虽然孤独,也不是那么享受孤独,但是尚未失去勇敢生活的心智。
读书,我爱它,不能没有它。音乐,我很想时刻有它在身边,只是环境复杂,时间有限。我似乎只能这样,我的命运没有其他解法。最后的最后,我一定有一个合适的时空,慢慢享受读书的乐趣、音乐的魅力,这样的梦想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
尽管我不爱我周围的所有人,但是也不恨。我应该是要和你们站在一起。除了时间我什么也没有,尽管我有时会为这种贫穷而感到惊愕,但是我只能这样,专注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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