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突然想起女同学,不由自主的陷入回忆里,忘记具体的缘由了,想起许久没有她的消息,顺手写下“寻她不着”。
有一次群里轮到我出主题文,晚上微信上问她的意见,她喜欢读书,读得精细,想她能给我指点一二,同时借机了解一下近况,可是,没有等到她的回复,我也没有再问,想象她在皇城根下,走走停停,读书休闲,不去打扰。可是,过去好几个月了,内心有点担忧,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几次沉默下去。
以为“寻她不着”,就写几篇,就像偶然的一次回忆,不刻意刻画人物、设置情节,纯粹是把过去清晰的模糊的记忆再捋一遍,像是一个故事梗概。
可是,写过几篇之后,发觉不对,“寻她不着”不足以反映那么久长的岁月、以及那些断断续续、若即若离的故事,于是,干脆就把题目改了,就叫“雨季那么长”吧,从一个雨季开始,相思如雨,缠绵悱恻,一生都在雨中。
当时起心动念,并没有想起那年暑假,没想到一旦沉陷,会陷入那么久,很多以为早已忘记的过去,回忆的光芒扫射过来,又鲜活如初。原来,哪有真正的忘记?只是放到了记忆的深处,若有机会,瞬间复活。
人世动荡,难免遗憾,有多少人能够逃脱?最终,还不是学会了妥协、和生活和解。
脑海里一直记得她多次说过,你欠我一个拥抱。是的,我欠她一个拥抱,毕业前夕的雨夜,两个如此逼近的年轻人,却羞涩得没能拥抱一回。后来,毕业二十年聚会,我提前到了,第二天一早在酒店房间,听到有人说她来了,我来不及跑到楼下,就在走廊里与她相逢了,这是毕业以后第二次见面,同学起哄,让我们抱一下,还是因为羞涩,以没有彩排为借口,慌慌的躲避开去。
聚会结束,参观老校区,物是人非,往日重现,临分别,女生们呜咽一片,仿佛第一次别离,男生三三两两的站在路边。我看到她看了我们这边一眼,过来和另一个同学拥抱告别,我在旁边故作调侃,还有我呢,她走过来,轻松拥抱一下,有点像蜻蜓点水。
她跟着同学的车回她的城市,我开着车南下,一场聚会,又一次感伤的分别。
她说,毕业以后第一次来到母校,昨夜真想叫你一起出去走走,去大庆桥头再看看串场河的渔火,可是,怕你太累,就没有开口。分别的时候,真想不管不顾,拉开车门,随你南下,终究缺了一点勇气。
第一次聚会,大家就有了微信,我已经知道原因,那年失落的心情化作心底久久的疼痛。那年暑假,她急着回家,从小疼爱她的妈妈病重,需要有人照顾。我后来的信件,被她哥嫂截住了,没有转交给她,她哥嫂不愿意她远嫁,怕将来会被欺负。
毕业前夕,我邀请好多同学到我的老家玩玩,她记得那个小院,她说无数次梦里,她好像又回到那个小院,她一直生活在那,院子里都是孩子的笑声。
当年,她分配进城工作,一有空闲就骑车回家,照看病重的妈妈,但是,病魔无情,妈妈还是走了,这消息,还是一次有同学来我单位玩,用单位电话给她打电话,她幽幽的对我说,妈妈走了,我以后没有妈妈了。当年我还年轻,不懂如何安慰她,握着话筒,讷讷无言。
她一直没有恋爱,有人介绍一概拒绝,她说她暂时不想谈恋爱。而我那时正在另一个城市里贫困潦倒着,我在城里几乎一无所有,找不到女朋友。她后来怨我,怎么不去她的城市找她,那样,她会毫不犹豫的跟我走。
可是,她和我不一样,她一个女孩子应该有好的归宿,我那时生意失败,甚至买不起一张去看望她的车票,我哪能那么自私?一个人躲在落魄潦倒的现实里,消沉着。
她说,后来有一个算命的先生给她算过一卦,她必须在那一年结婚,不然疼爱她的父亲在70岁会有一劫,已经失去妈妈了,她不想再失去父亲,于是随便找了一个男孩结婚了,有点赌气,她说谁让他们逼她结婚呢,那就找一个丑点的男孩。
结婚前夕,把我写给她的所有来信,付之一炬,从此与过去告别。
雨季那么长,那个故事梗概还没有写完,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做一次说明,虽然故事浅薄粗糙,只想在突然想起的时候,能够把能记住的记录下来,说不定将来还可以加工一下,凑成一部小说呢。
外面伏热难耐,室内冷气呼呼。有空继续把故事梗概完成。回忆永难忘,相思情意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