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今天回家走刘寨街上,看看有没有卖膨香酥或者爆玉米花的。只要是我喜欢吃的,他一直惦记着,有好几个周末都没有找到。
也真巧,街上,在一个小区门口,正好有爆玉米花的。先回老家,下午回来拿点玉米。
立冬第二天的阳光依然温暖,比昨天还暖和,没有一丝风,菜园里的各种蔬菜在冬日的阳光下愈发青葱。
我和婆婆坐在阳光下,眼前是一片一片的芫荽菠菜正在包心的大白菜,唠家常。老了,有一个院子,一片蔬菜,一抹阳光,一份安宁,我也想,也会。
中午包萝卜肉饺子。
给婆婆说起想爆玉米花,婆婆说正好有一小兜玉米,邻居给的,说是专爆玉米花的玉米。
下午4点多,公公婆婆催我们别走得太晚了,否则爆玉米花的就回家了。
到了那条街上,大老远就看见老人安静地坐在小凳子上,朝着我们的方向,两手插到袖口里,像是在期待着什么,阳光没有了正午的暖。
“冷不冷啊?”
“不冷。”古铜色的沧桑的脸上满是慈善的笑容。
“这个炒锅不大呀?没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大。”他一边解装玉米的袋子,一边开玩笑。
“大的该有多大呀?”老人依然笑着。说着捡起炒锅边上的玉米花小碎末,装到旁边一个红色袋子里。扫帚、小凳子、装玉米的袋子、还有三兜爆好的玉米花,不多的几样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地面上也几乎找不到爆焦的玉米皮。
他俩在装玉米,装了两快餐杯,老人说还不够。我这时仔细地看了看老人,上身穿一件夹棉的洗得发白的藏青色上衣,棕色的剪毛棉领子显得人精神了许多,脚上的布鞋很干净,装玉米的长长的布袋也似乎刚洗过。
和我见过的其他爆玉米花的不一样,有好几次,路过,想吃,看看场地和人,就没了胃口。
“像这种传统的东西不能丢啊。”
老人依旧朝我笑了笑。话不多,总是微笑着。
随着一声“巨响”,出锅了。一个个圆溜溜的玉米花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玉米花香味。
“你吃点吧。”我抓了一把给老人。
“看看多好吧。”老人用手操着玉米花,用筛子筛下没爆开的玉米粒。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玉米花,模样真可爱,像一个个小蘑菇,又像一个个小精灵。
又来了一家子,说是要爆三锅。还有一个女的买了爆好的一兜,像是村里的熟人,一边开玩笑一边从袋子里抓一把吃着。
想到小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到村口围在一起捂着耳朵听爆玉米花的“巨响”,叽叽喳喳看哪家爆出来的甜哪家长的糖精不多,然后像挎着一篮宝贝似的边走边吃,也不记得那时候吃多了会上火。
那时候,村里来个爆玉米花的,我们小孩子就会像过年一样兴奋,玉米花在那时算是最奢侈的零食。
最近,一直想爆一锅玉米花。
想听听爆玉米花的声音,看看爆玉米花的炒锅,闻闻爆玉米花的香味,虽然吃不出当年的味道。
回来的路上,童年的记忆像车里时浓时淡的玉米花香,挥不去,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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