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四周是寸草不生山,路面是一片沙土,烈日当空,地面的沙土好像要热化了,空气仿佛完全不流动,热,无法言说的热!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有个声音叫我继续往前走,不能停。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骄阳之下,我看到一栋泥土垒的房子,房子门前是一堆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是什么动物的肉?这堆肉中间蹲着一个一脸横肉的健壮男人,不停的磨刀割肉,每次割肉他的手上青筋暴起,脸上狰狞凶狠,可是很奇怪,那堆肉怎么也割也割不完,房子门前的浅沟一片血红,浓烈的腥臭让人作呕。我想问问那人这是哪里?可是恐惧却先行一步控制了我的双腿,“是人肉!快跑!快跑!”我只能跑,一直往前跑……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温度低了很多,不热了,我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我看到了树,是柳树吗?还是槐树?我不认识树,但是总算不是寸草不生的地方,我放慢脚步,这是哪?地面是水泥的,路面两边的树木枝叶繁茂,往前走,一座不到30米的土褐色拱桥在我眼前,雕塑精致,桥下流水叮咚,桥上……居然有人!有个古装书生打扮的男人,在桥上,再细眼一看,书生前面密密麻麻全是人,我快步走向前,站在书生身后向前张望,桥不长,除了桥上都是人之外,桥的前面似乎还有很多人,我好奇拍了书生肩膀,这书生和电视剧的演员装扮一样,面目清秀,他回头看我,一脸问号,我问书生: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在干什么?书生说:这便是奈何桥啊,姑娘我们要领牌子投胎了……
奈何桥!这么个拱桥是奈何桥!我应该感到惊讶的应该是自己为何在这,但是又似乎早已知道,只是我忘了。
和想象中,这么多人排队应该很久不同,前面的人群一波一波,凭空消失了,我也好像被什么力量推着不断向前……然后,莫名其妙得我手上多了个牌子,就是很像电视上古代官员上朝拿的那种牌子,我看了眼牌子,上面写着一串数字1311,而后,我从现在书生身后,变成现在书生旁边,我们被分成了很多队伍,虽然人多,但是队伍出奇安静,所有人都不出一声,我壮着胆子小声问书生:“你手上的牌子写着什么?”书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牌子,说:“1990”。
队伍以非常快的速度向前,本来分成好几队的队伍,又被两队两队分成好几批通向不同方向,我想应该是要去投胎了。书生和我所属的两队被分到了东南边方向,一直沉闷的队伍突然变得喧嚣起来,我队伍前面的人惊慌得一阵骚动,我问前面的人:怎么了大哥。我前面是个至少一米九的男人,特别壮,我被他挡着根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那大哥转过脸来的一瞬,差点没把我吓尿,他的脸上有从左眼到又下巴一条血肉外翻的疤,还有一条一条的蛆在上面蠕动,我还没来得及惊吓,大哥欲哭无泪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里“我们要入猪道……”
“入猪道!!!”什么是晴天霹雳,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不能投胎做人,而是要投胎做猪!!我开始反思,我从一开始就没看到过自己的脸,是不是我的脸也一样恐怖,我再没有勇气看我队伍前面的人了,万一比大哥的尊容还吓人,我受不了。我前一世是不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肯定是了,不然不至于要做任人宰割的猪。我真的很后悔,也很悲伤,但是我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我无能为力。
队伍又向前了些,我看到了,我队伍前的人伴随着一阵阵哀嚎,被丢入猪道,我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书生那队,有悲有喜,他们要入人道,但是要去的人家有富有贫,命运有好有坏,作为要入猪道的人,我对被分配到最差人家的人也感到羡慕。
“姑娘”,突然有人轻轻碰了我的胳膊,是书生,我侧身疑惑地看他,“姑娘”他说“小生有个不情之请,小生有急事要离开队伍一下,不便带着牌子离开,劳烦姑娘帮我拿一下可以吗?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就风一样走了。
走了!居然还可以走!我眼看着就要轮到他投胎了,我的猪道也要排到我了,我手上有两个牌子,书生说他很快就回来,猪道?人道?我要讲信用等书生回来,把他人道的牌子给他!我不想入猪道,不想入猪道……
一道刺眼的光,熟悉的窗帘和床,四周打量,这是我的房间啊!原来是睡了个午觉,做了个梦。
我是1990年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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