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上有个问题叫“突然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最高赞的回答这样说:“他本来浑身是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暗淡了,成为了宇宙中的一颗尘埃。我努力回想起他全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现,那是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眼里的光。”
我以前不懂,那个我眼里的光是什么意思,当我真正失去我的L先生时,我懂了。它的意思是说:你的美好不是因为你很美好,而是因为我爱你,才显得你很美好。当我褪去热情,淡化激情,甚至放下喜欢和欣赏,纯粹的去看你的时候,我才发觉,其实你与那大千世界的千千万万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今天是离开L先生的第一天,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离开。曾经我无数次想记录一下我与L先生的故事,却无数次放弃,今天,终于有勇气坐在电脑前,平静的叙述这一场不同寻常的相遇。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那时的我是刚刚结束高考对新生活充满憧憬的小姑娘,参加学校某个部门组织的计算机语言训练营,多巧啊,那天L先生跟我有一个相同的问题,我不好意思问学长,于是毫不犹豫的加了L先生的QQ,温柔的蓝色与白色相间的头像,来自南方一个每天都可以看到海的城市,我说:“兄弟,这道题你做出来了吗?”
南方羞涩的男孩子,碰到了北方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姑娘,以为我是个小伙子。
后来他说,当时,我就像是一阵清爽的风吹进了他日日写代码的无聊生活,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
那时候的我怎会知道,L先生会占据大一生活的大部分时间,甚至被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心上,成为年轻的我无比欢喜的男孩子。
“今夜月色真好。”
开学之后是紧张的军训,晚上还有合唱排练,我知道我不是个安生姑娘,有个晚上偷偷溜了合唱排练,经过L先生的院的排练的时候打电话问他在哪。
“我来找你。”
“真的?你在哪?”
“图书馆旁边那条路。”
“那我去找你。”
我在小路这头,L先生在小路那头,电话开着,还没有挂断,他口噙笑意朝我走来,明明长的一点都不好看,怎么就那么让人心动呢?我走得很快,他走得很慢,站在那等我,手机屏幕发着微亮的光,而L先生身上的光却亮的刺眼。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百天,但那天晚上L先生嘴角的笑意却一直留在我心底,那种心动,已经许多年未曾有过了。
L先生看到我后对我讲:“今晚的月色真好。”我有些害羞的别过头去,陪着L先生在那站着讲了会话。若是心动有源头,那大约是第一次。
“我想了很久,也许我不值得你为之回头,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喜欢上了L先生,喜欢就会想要得到,想要付出的都有回报,想要L先生在乎我。于是我不断的对他进行信息轰炸,L先生不胜其扰,不愿意再回复我的消息。
我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冷落?于是谴责L先生说:“不回复消息是一个很不礼貌的行为。没有人值得我一次又一次的迁就和回头。”
L先生读过许多书,于是那天他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给我,分别解释了他的不回消息的原因,讽刺了我的自以为是,吐槽我心机深沉,以及隐晦的说我有点虚伪。
那时的感觉大约就是被人扔了一块蛋糕在脸上,黏黏糊糊的难受,又没有力气反抗。L先生可以不了解我,但是绝不能误会我啊。
后来我主动约见了L先生,双方退步,我道歉,一切都恢复如初。
若说什么叫委屈与难过,那一瞬间,的确是体验过的。
知乎上有个答主叫金土,曾发表过这样一段话: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太喜欢结识新朋友的,你知道,介绍自己的过去是很累的。可遇见你的那天,我竟然想把我的过去拍成电影给你看,让你看看我见过的呼伦贝尔的雪,我走过地四下无人的街,和我度过的烂醉如泥的夜,把所有你未能参与的人生补齐。然后呢,跟我走吧。”
这段话是L先生读给我听的,他不知道其实我很早就看过这句话,并且,在遇见他时,更是,深以为然。
我没想到和L先生的故事只有短短的二百天,我们后来很少聊天,每天都是浅浅的问候,我不再跟他分享路上看到的歪脖子树,也不再把天上的云拍成照片给他看,喜怒哀乐不愿意再说给他听,但是当所有跟忘记喜欢的人有关的话题我都会点进去看,每次看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L先生。
L先生只听过那段话,却不知道有段话是这样说的:
我确实真诚的喜欢过你,想过带你去看每年故宫的旧雪,阿拉斯加的海岸线,我曾愿意与你两人独占一江秋,愿意与你郡亭枕上看潮头。铺着红地毯的礼堂,暮霭沉沉的原野,我都曾愿意与你共享,我想象过与你一起生活,直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同枕共穴,至死不休。
但我现在也确实不喜欢你了,车站年久失修,江南的砖瓦裂了缝,当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已然冷却。抱歉啦,我们就此别过吧,我的喜欢要给别人啦。
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L先生是我此前没有见过的十分惊艳的人,他冷静执着,对未来充满规划;他理性寡言,有自己的志向与目标;他满腹诗书,出口成章,对诗词有着非同一般的热爱。
可是剥去L先生层层华丽的外衣,他真正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却时常让我迷茫。因为一直到离开L先生我才发现,其实我从未走进L先生的生活,而L先生却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我自诩看人极准,这一次,却也耗费了很久才看出L先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子。他孤独,冷漠,看似礼貌却疏离,他读过许多书看似谦逊实则自命不凡。说白了,L先生就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鲜少有人可以走进L先生的心里,并在那里住下。或者说,别人甚少参与L先生的生活。
我知道我终究无法与这样的人走在一起,甚至,做朋友都很难。至于当初和L先生十分亲近的原因,也可以做如下猜测:
L先生像一块冰,冷漠坚硬,但他实际向往成为一团火,可以肆意地燃烧,感染他人,而我就是一个像火一样的姑娘,无所顾忌的生长,沉不住气,冲动易怒,但对生活以及对世界始终抱以百分百的热情与爱意。当L先生遇见我时,他对我的生活态度实际上是有些羡慕的。我当时也正是抱着这样的羡慕去接触L先生的。只是L先生与我不同,L先生太克制了,他没有动心,我却太多情了,我动心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成长本来就是不断舍弃,不断伤心,等待伤口愈合的过程。我的L先生将来会遇到让他动心的女孩子的,我也会遇到跟L先生一样惊艳的男孩子,我们都会渐渐遗忘彼此。只是一想,当初是那么要好的他和我,却终将走向陌路,实在可惜。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中有一句话:“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人生嘛,没有遗憾,实在是没有意思。
虽然我告诉L先生我要去修炼啦,要学习怎么忘记你啦,至少要三到五个月吧。其实我知道,我们这一走散,其实就是再也见不到面了。L先生啊,我如此的渴望你可以好好的,开心的,幸福的活下去。谢谢你还愿意在最后打电话给我,只是我实在没有力气继续走了,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不知道将来是哪个姑娘实现了我的梦想了呢?真是羡慕她。
我们就此别过吧。我爱过你,我不后悔。
“看到好看的云我也不拍给你看了。
看到滑稽的表情包我也不发给你了。
发生有趣的尴尬的所有所有的我的生活我也不跟你分享了。看到你发动态你的开心你的难过虽然本来就与我无关,我再也不会舔着脸跑去问你了。看到你跟别的女孩子聊天我也不会生气了,看到你对别的女孩子好我也不会难过了。终于可以不用等你的消息了。不用当我在做一件事的时候经常滑开手机看你有没有新消息。终于可以变成正常人了,不用半夜躲在被子里掉眼泪了。
那我得多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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