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吃手了》的绘本故事讲述的是小女孩马上要上小学了,依旧改不了吃手的坏毛病。全家人为了让她改掉毛病,胶布,芥末都用上了,但睡觉时还会不自觉地吃手。后来小女孩的大拇指被嘬出来一个茧子,而且还会说话,而且只有当小女孩一个人时,这个茧子才会说话,所以小女孩无法向大人求助。茧子希望小女孩不断地嘬自己,这样它就能茁壮成长了。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小女孩害怕茧子长大后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和学习,所以下定决心不再嘬手了。很快茧子也消失了,小女孩也改掉了吃手的毛病。
绘本的作者是久世早苗,1977年生于日本滋贺県。京都精华大学美术学部毕业后,在TEXT Style 设计公司工作,现在主要从事插图和绘本的创作。2006年,久世早苗获得第28届讲谈社绘本大赛新人奖。2010年,这本《我不再吃手了》入围第11届pinpoint絵本奖。2010年,她的绘本《我和说话大王》(也有一说《我和大桥》)获得第32届讲谈社绘本新人奖,从此正式成为绘本作家。
在网上找了很久都只有久世早苗的零星资料,甚至连她的代表作是《我和说话大王》还是《我和大桥》都无法考证,若不然,真的想拿来对比一下,绘者的画风一向如此,还是说为了迎合母婴市场需要,力图“改正儿童生理恶习”,而采用如此写实甚至有些恐怖的画法。
接下来,我想运用评定优良图画书的标准,尝试论述该绘本引起我们争议的地方。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首先,《我不再吃手了》并非儿童本位绘本,没有真正理解和表现儿童。理由如下: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标题《我不再吃手了》,带有明显的功利性目的,所以家有吃手习惯孩子的家庭,特别愿意选择这本绘本。相信不少家长朋友掉进这种“坑”,想通过买绘本改掉孩子的一些“坏习惯”,“坏毛病”,如《我不再打人了》,《我再也不挑食了》……因为这样的标题正对某些家长胃口,妄图通过绘本实现立竿见影的效果。养育孩子从来没有捷径,当孩子行为不当时,父母应该分析行为背后的原因,进行针对性的修正。打人是不是孩子模仿大人?挑食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或者正餐与零食安排不合理?(知乎上曾有提问“为什么现在挑食的孩子那么多?”获赞最多的答案是:“因为大人做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我不再吃手了”,不是孩子的心声,而是家长的目的,只能说是“家长本位”的绘本。而且,当孩子已经出现不良行时,“不”,“别”等负面词汇会强化孩子的不良行为,更需要正面的引导,反观一些优秀的儿童行为习惯绘本,丝毫不吝啬对孩子正面的肯定与嘉奖。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第二,《我不再吃手了》没有传达端正的价值观。
在家人帮助“我”改掉吃手指习惯的办法里,妈妈缠绷带,爸爸教训我“不是好孩子”,本质都是让“我”一个人面对改掉吃手问题的挑战;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而且,绘者设计的茧子只有和“我”独处时才会说话,当“我”向家人求助时,爸爸妈妈和姐姐只是笑笑,各做各的事情,爸爸甚至闭目养神,无视“我”泫然欲哭的表情。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最终只有“我”独自面对会说话的茧子以及茧子变大影响“我”和家人正常生活的恐惧。作为读者,我对小女孩的处境表示深切的担忧和同情,也为绘者的“不近人情”感到愤怒。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样巨大的压力面前,“我”没有变本加厉地吃手以寻求宽慰,反而在茧子时不时的诱惑下改正了吃手的习惯,不但不符合正常孩子表现,而且,我也反对这种让孩子置身在巨大恐惧和压力下独自消化远超过自身理解范围的困难的成长过程。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作为母亲,通过学习育儿才了解到婴儿3个月开始吮手指是他智力发展的信号,是婴儿进入手指功能分化和手眼协调准备阶段的标志(多少新手爸妈还在为婴儿吃手而戴手套,打小手),更不要说绘本里的小主人公只有六七岁的年纪,她又怎能理解自己吃手需求的生理和心理发展变化呢?不但要承受家人的指责,还要独自面对恐惧。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在真实世界里,我不认为这样就真正改掉吃手的习惯,孩子一定会通过其他方式“治愈”这个阶段所受到的孤立无援,无处申诉,害怕恐惧。而治愈方式是什么,何时发生,我不得而知。而且,这种绘本还给购买的家长一个错误的示范:制造恐惧压制一个表象,然后袖手旁观,让孩子独自承担与面对这种恐惧。
第三,《我不再吃手了》没有传达宽厚的同情。
这本绘本有两处让我感到寒心,一是家人的冷漠,二是社会的无情。
家人的冷漠除了体现在爸爸妈妈的指责和嘲笑以外,还有姐姐的恶作剧——将芥末涂在“我”的手上。面对我的大叫,姐姐的笑脸尤为幸灾乐祸,真的是“为了让你改掉吃手的毛病”吗?从姐姐的表情我感受到的是在妈妈近乎默许的背影下,姐姐看到妹妹被芥末呛的眼泪直流时的自得。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朱自强教授在《经典这样告诉我们》中曾介绍过自古对儿童本性“善”,“恶”的辩论:卢梭的“天赋良知”,印度佛教哲学的“原罪论”,罗洛·梅的“善恶混合的潜能束”,冯友兰的性法自然……但优秀儿童文学肩负着给这个世界带来信仰和希望的使命,使之对儿童本性的怀有天性的肯定和信任。显然,姐姐的行为原超出受儿童强烈好奇心和旺盛行动力的驱使,而是对妹妹面对吃手难题的孤立无援的冷漠和拒绝伸出援手。
第二处是在“我”的想象中,茧子大得要用婴儿推车推出去,引起人群围观和媒体采访,“我”,妈妈和姐姐缩起来仿佛欠了整个世界一个道歉,而爸爸站在前面展开双臂,脸上却诡异地出现笑脸。绘者这样描绘令我出现困惑:不知爸爸保护我们对采访发飙,还是狗血剧情般博眼球呢?现在“娱乐至上”的社会风气下,常听闻公众人物不堪媒体骚扰和吃瓜粉丝评论而息影甚至自杀,看来在绘者创作绘本的2010年就见怪不怪了。周围的人情冷暖和爸爸的暧昧描绘,令作为母亲的我担忧:我要让我的孩子对这样的畸形社会免疫甚至无动于衷吗?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第四,丰富想象力与优秀表现的矛盾。
无容置疑,吃手导致手指上长了一个会说话的茧子,不断诱惑“我”吃手;这个茧子大到要使用婴儿推车,长成房子般大小的八爪鱼,充满了夸张和新意,但我不认为这是孩子的想象,而是成人为了教育孩子而刻意制造的欺凌和恐吓。莫里斯·桑达克曾说过,童年的真相是一个噩梦——童年是人生最没有安全感的一个阶段,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父母也并不总是能指望得上。白日梦,幻想,疯狂的想象力就是他为孩子提供的武器。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而《我不再吃手了》的绘者,她没有为孩子创造一个由他们掌控的想象世界,在《我不再吃手了》这个和孩子对立的世界里,孩子受到了创伤,并且无法摆脱。他们虽然继续成长——“我”高高兴兴地牵着妈妈的手走进小学,但是抹不去孤独,无法申诉,缺乏信任和深深恐惧的伤害。而这个成长中的创伤,一定会消耗掉孩子在其他成长经验中获得的生存和成长的能量。
试论 《我不再吃手了》其争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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