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歌德(1749—1832)
有人说：
不提到歌德，
就写不成一部世界文学史；
不读《浮士德》，
就难以理解歌德之所以是歌德。
在欧洲灿烂文化的巍峨殿堂里，
只有《荷马史诗》，
但丁《神曲》，
莎士比亚和他的戏剧，
才能够共享——
这仰之弥高的盛誉。
建议：读原著，绿原译
序幕部分
请把我引向天堂寂静的角落，只有那儿诗人才享受到纯粹的快乐，那儿爱情与友谊才以神性之手，创造并培育出我们心灵的恩泽。——舞台序幕·作者
金玉其外不过炫耀一时，真品才能永垂不朽于后世。——舞台序幕·作者
定形的成年人看什么都不顺眼，发育之中的少年会永远感恩图报。——舞台序幕·丑角
老年并不如人所说，会使人变得幼稚，它却发现我们都是真正的儿童。——舞台序幕·丑角
人只要努力，犯错误总归难免。——天堂序曲·天主
一个善人即使在他的黑暗的冲动中，也会觉悟到正确的道路。——天堂序曲·天主
悲剧·第一部
灵界并未关闭；是你的感官关闭了，是你的心死了！起来吧，门徒，坚持用朝霞涤荡你凡俗的胸怀吧！——夜·浮士德
即使没有技巧，单凭悟性和正确的见解，也可以侃侃而谈；只要你真心诚意想说点什么，又何须乎寻章摘句？——夜·浮士德
艺术悠久而人生短促。——夜·瓦格纳
少数人诚然从中认识到一点什么，却奔到掩藏不住他们的满腹心事，竟然向庸众泄露他们的感觉和体会。——夜·浮士德
我们的行动本身，正如我们的苦恼，是它们妨碍了我们生命的进程。——夜·浮士德
我不过像虫蚁往尘土里钻，当它在尘土里求生觅食，路人会一脚把它踩死，踏烂。——夜·浮士德
你从祖先继承的一切，需要努力获取才能占有！凡是用不着的东西，都是一件沉重的累赘；只有眼前制作的，才能够于人有益。——夜·浮士德
让我们向天上的救主躬身致敬，是他教导我们救人又把我们搭救。——城门口·浮士德
第一次随便我们走，第二次我们就成了奴仆。——书斋·梅菲斯特
让我一味玩耍，我未免太劳，但要我清心寡欲，我又太年轻。——书斋·浮士德
魔鬼是利己主义者，不会平白去做于别人有益的事。——书斋·浮士德
任苦与乐、成与败尽可能相互交替；君子唯有自强不息。——书斋·浮士德
你是什么，终归还是什么。——书斋·梅菲斯特
您要学会了还原一切，并将它们相应的分类，不久就会渐入佳境。——书斋·梅菲斯特
谁要是抓住了那一刹那，谁就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只要您相信自己，别人也就会相信您。——书斋·梅菲斯特
学问威力无所不至，惜不为世人所知！谁人不思，始可赠之，其将不意而获致。——女巫的丹房·女巫
须知乐中有苦，苦中也有乐。——邻妇之家·梅菲斯特
请相信我，人们所谓见识，往往不过是虚荣加上小气。——花园·浮士德
只有单纯、贞洁才从不认识自己和自己的神圣价值！而谦逊、卑微，才是布施恩泽的大自然最高的赏赐。——花园·浮士德
常言道的好：自己的炉和灶，妻贤不乱搞，胜似金和宝。——花园·梅菲斯特
感情就是一切；名称不过是回声，是笼罩天火的烟雾。——玛尔特的花园·浮士德
悲剧·第二部
仙小法力大，忙于济困厄；怜悯不幸者，无论善与恶。——怡人的佳境·阿莉儿
彩虹万变不离其宗…沉思一下，你就会懂得：我们是在五彩折光中感悟人生。——怡人的佳境·浮士德
金钱诚然不能俯拾即是；智慧却懂得从深处把它发现。——皇帝的行宫·梅菲斯特
须知行善才有善报，血气平和才能快乐逍遥，压榨葡萄的人才能喝到酒，增强信心才能把奇迹找到。——皇帝的行宫·星士
他们捡到一块哲人之石，往往留下石头而把哲人抛弃。——皇帝的行宫·梅菲斯特
正是不可能，才值得相信。——骑士厅·星士
凡在所有光彩与假象中存在过的，仍然在那儿活动着；因为它们希望千古不灭。——骑士厅·浮士德
他们揭开古书一大摞，拿他们知道的东西来骗我，他们知道的他们并不相信，把他们和我的生命全都耗尽。——哥特式书斋·学士
老实说吧：自古所知的一切，根本不值一知，知又何足取。——哥特式书斋·学士
这是青年人最高贵的天职：世界本不存在，得由我把它创造！——哥特式书斋·学士
他们为所谓自由权利争斗不休；仔细看去，不过是奴隶在反对奴隶而已。——实验室·梅菲斯特
把你自己说清楚，就是一个谜。——古典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人面狮
形体伟大，记忆也会跟着杰出。——古典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浮士德
鬼怪出没的地方，哲学家也会受欢迎。——古典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梅菲斯特
如果不走错路，你就不会明白事理；你要长成人，最好靠自己！——古典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梅菲斯特
万物都是在水分中获得生命。——古典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泰勒斯
语言想要像造物主一样创造形象，不过是白搭。——斯巴达的墨涅拉斯宫殿前·海伦
谁回想多年享受过的种种幸福，他最终会觉得最高的神恩也不过是一场梦。——斯巴达的墨涅拉斯宫殿前·福尔库阿斯
无论受到什么惊吓，都要镇定自若，奋发图强，这才合乎王后的身份，其实人人都应该这样。——斯巴达的墨涅拉斯宫殿前·海伦
别去琢磨这独一无二的命运！存在就是义务，即使不过一瞬。——城堡的内院·浮士德
只要自然主宰着清净的环境，一切世界便会相互接壤。——城堡的内院·浮士德
想要打动人心，必须出自至诚。——城堡的内院·福尔库阿斯
危险加鲁莽，注定要灭亡！——城堡的内院·海伦、浮士德
一个公开的秘密，即使保守的再好，日后总归与公之于众。——高山·梅菲斯特
享乐使人堕落卑鄙。——高山·浮士德
年轻、快乐的君王可能虚度光阴，年龄会教导他寸阴寸金而分秒必争。——山麓小丘·皇帝
最辉煌的胜利，遇到了抵抗和固执，也会相应的贬值；由于深切、可拍的苦闷，世人往往倦于做正人君子。——宫殿·浮士德
自然啊，让我站在你面前只是一个男子，才不枉辛辛苦苦的做人一场。——午夜·浮士德
严格的秩序，勤劳的速度，会带来最优厚的报酬；为了完成大业，一颗心足以指挥千只手。——午夜·浮士德
只有每天争取自由和生存的人，才配享有二者的权利。——宫中宽广的前厅·浮士德
永恒的创造对我们有何意义？无非把被创造物抢过去，重新化为乌有！——宫中宽广的前厅·梅菲斯特
凡事不属于你们，一定要避开，凡事扰乱你们内心，决不能忍耐！如果强行侵入，一定要严阵以待。唯有爱人者，才能把爱引进来！——埋葬·天使
凡人不断努力，我们才能济度。——山谷·众天使
神秘的合唱：
万象皆俄顷，无非是映像；
事凡不充分，至此始发生；
事凡无可名，至此始果行；
永恒的女性，引我们飞升。
（全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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