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先生说医生建议家婆下星期一9号出院,保姆也告知10号她就辞工回家了,过年了,我们也不好挽留她。保姆也蛮好了,非常时期没有阳也没有辞工,虽然她不愿意去医院陪护,但幸亏有她帮家婆送三餐也减轻了我们的负担。我做好自己的本份,和先生说如果家婆出院,就直接接回我们这边来,方便照顾,免得先生两边跑会很辛苦。他睡眠不好,在家婆那边他肯定睡不好,在我们这边我们两个人,他相对轻松点。先生去医院和家婆说,家婆却道:“去你们家,我如果不行了,死在你们家呀。”先生说:“我是你崽,我的家不是你的家呀。”先生回来说给我听,我什么话都不好说,只让他和他小姨商量。
曾经,我尽心尽力操过许多心,换来的是越来越高的我达不到要求,我咽下委屈,也不想再过多委屈,生出些盔甲,只做好我能做到的事情,问心无愧就好。我就安心守好店面,让先生安心去照顾家婆。有时候看先生烦躁,也会说:“你妈生养了你,你必须要尽你的义务,”有时候看他太郁闷时,也会安慰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满足亲人所有的标准,问心无愧就好”。
我不能帮他做什么决定,世事就是这样,在有些人心里,媳妇终究是外人,没有什么以心换心,有的是他们认知范围内的道德标准,而且这些道德标准是要求我们的,和他们无关。
这几年敏感的时候,我选择沉默,只做我做得到的事情。先生有个弟弟,那个弟弟有还不如没有,先生和家婆所有的苦都来自于他。但是家婆心里只惦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的,只是那个儿子明年三月才能出狱,因为她惦念的小儿子,也许家婆可以撑到年后。
家婆在县医院又住了十几天了,每天上午和晚上都要打针 ,先生说家婆的手上全部是针孔了,前几天好说歹说才同意装了套管针。昨天早上正常一个小时可以打完的药水打了4个小时;昨天晚上套管针又弄坏,先生必须拿着她的手才得以把药水打完,说家婆越来越瘦了。
先生昨天晚上回家后的情绪非常低落忧郁,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去年他之前的同事蒋明妈妈去世后,蒋明和儿子两个人连夜让火葬场把人拉走,第二天就火化了。先生说:“现在我妈的直属亲属只有我和儿子,也许我也只有学蒋明了。”
我知道他做不了蒋明,因为他有两个舅舅三个姨妈。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着,我只能做好我能力范围的事情,我只能沉默,我只能选择尽力配合,世俗的力量是可怕的,没有几个人能够有勇气抗衡!
有时候,人生实苦,唯有自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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