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是个晴天,王凯老师约着我去邹平看望其师母郭大娘,一并造访漏月轩。
他在几天前就告诉我了,兴奋的心情难以平静,天天等他电话,怕把我忘了。
在同时我也告诉了夜未央,几次同行让我一有机会就想约上她,还因为她比我与邹平文友们的关系更密切。
想是不能来的,她出门很不容易,路途远不说,每次都要蒋老师起五更送上高铁顶月亮再接,那叫一个辛苦和不方便。
果然有事来不了。我说会如实汇报。
天气很好,没风没火,不冷不热。我和王凯老师一路聊着,听他讲学书经历,与几位老师相识及求学的过程,期间也走过一段弯路,曲折坎坷,跌跌撞撞走到今天,三十多年研习磨练,终于修成正果。
他说自2000年开始,无数次到漏月轩,每回去都不是看老师写字,而是拉呱,在听中领受教义汲取滋养,因而对老师的人生轨迹感触颇深。
我也是通过他更加深了对郭连贻先生书法造诣的理解。深悔早不知去漏月轩拜访听讲。老先生于2016年春去逝,所以这遗憾再也无法弥补。
他说你去听一次便收获很多,会一去再去。那时他要先坐公共汽车到县城再搭三轮车到老先生所在的碑楼村,然后多给两块钱让人家在门外等半小时,听郭老师讲一阵就走。这是多么珍贵的半小时啊。
郭老的遗孀郭大娘比我母亲还要大两岁,可腿脚利索,凡事都能自己来,我们到时老人家已在楼下等候,买一兜水果,看见停下车,就高兴地招呼。
居室整洁舒服,四面壁上皆是老先生的字,那种返璞归真朴实无华的风格,一下子吸引住你。我以前总认为规规整整的字好,现在觉得打破常规出奇有趣的笔画更耐人寻味。郭老先生的字就属于这种,越看越高级,一笔一画皆值得玩味。。
稍坐片刻,已近中午。我们告别大娘赶往漏月轩,老人家直送到楼下,看着车离去才回身。
碑楼村距城区不远,相当于郊区吧。从电视台捎上文友李又茗,一起过去。第一次见她时是小妮模样,现在仍是,所以我说岁月拿她没办法。
约摸有个十几分钟,即到漏月轩门前,这可是久闻大名仰慕多载的地方。有一丝神秘又像早已熟悉,还有一隙恐慌些许激动,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郭家老二翠竹先生(原博客名)迎了出来,隔着近十年几乎认不出来,他还记得上次见我是短发,确实。变化太大了,不用估计,大街上碰到肯定互不相识。
进得院中,不去屋内喝水,我先要参观院子,因为对那丛茂密的青竹太有印象,极想着尽快找到那些可信的物证。院落分前后两处,里面是两进格局。高高的挺拔翠竹已让人仰望,缸里的荷花才巴掌大,紫藤结穗榴花正红,一尊玲珑山石踞于树下,像忠于职守的卫士。院落通透,干净整洁,丝毫不见陈旧样子,也绝无沉寂之感,一切都是鲜活的。
简要浏览,我们踏上屋门台阶。这里是才布置成的老先生和其弟郭在贻先生的陈列室。正厅壁上的印刷文字顾不及看,我拾步走进旁厅,对着老先生用过的桌椅和相片合掌施礼,默默地看一会墙上的字,心潮起伏,目不忍离。
……
我从没见过老先生,只在原先写博客的时候通过文友链接阅读过翠竹先生的文章,多篇写到其父与叔,略有了解,深佩其为人与才学。后来又陆续几次读到介绍两位先生的文章,更添仰慕。因此王凯老师一约便欣然同意,且亟盼之。
今到此,可说达成了多年心愿。还意外得到老先生作品集一册,喜形于色。感谢翠竹先生和无嗔兄!感谢王凯老师!
感念老先生的为人,觉得笔画里浸透的都是岁月与性情。写的是字,呈现的却是心智,还有信手拈来融入字里行间的格调、情怀。正如王凯老师所说,先生写的其实是他本人。
归去,始觉时间匆匆,很多东西来不及看。书案上的书,很想翻阅一下;壁上的字想细细张望,认真品读;还想在小院里静静地站一会,沉淀一下思绪,或会捡起些什么;又想多听听老人的生平轶事……
快到家的时候,夜未央打来电话,她对老人家也是充满敬仰之情的,我们在很多事情上观点一致。我简单地把今日之行汇报给她,大体描述了一下漏月轩的样子,以解其闷。
我想,距离不远,有空还会再来的吧,漏月轩的石阶、青竹、院围一定会诉说许多,这样厚重沧桑的积淀,岂能轻易被风吹散。从这兄弟俩人身上,看到对老人的尊崇,将老人的书法造诣推至广大的决心信心与筹划。通过这些努力,一定会让老人的精神能量影响到更多的人,这必然是有益的事。也是对其最好的纪念和延伸。
收获多多,文不足以记之。粗略一说,亦无规范,不当之处,还望指正与海涵。
计得书三本:一,《采薇集》李又茗著;二,山水画家李卫先生的画集;三,《郭连贻书法作品集》。甚好,品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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