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 发现妈妈不在家,也没在意,以为她又去地了。没一会儿妈妈一拐一拐的回来了,原来她的脚底出了一个大拇指一般的水泡,痒痛不已。求助于邻里,邻居建议缝衣针烤火后把水泡扎破。
我看了半天,也不确定水泡的性质,只是担心在家里处置会不会感染。
于是,我带着妈妈来到诊所。躺在治疗床上,医生用手术刀扎破表皮,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随后医生用手术刀把指头大小的表皮剪去,露出了红红的一片。
此时的妈妈身体扭曲,用手捂着双眼,不时地“呀,呀”两声,我心痛的观察着妈妈,以我的常识,以为剪破水泡表皮似乎没有那么疼。“妈妈,你是疼痛还是害怕呀”。
我的妈妈什么也没有说,我猜想妈妈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在我的家庭,他们似乎都很难以区分自己的情绪、内在感受以及需求表达。
只有三两种的方式表达万般心情:沉默,或生气。当然快乐时也会手拍着屁股蹦两下。
我第一次看到妈妈这样的脆弱,竟然也找不到自己应该对应的行为。
妈妈话少,活多,这里的活多是指在田地里。在家里,妈妈只端着一口锅,无论多少人吃喝瞬间搞定:烙饼,蒸馒头,拉面。在我眼中妈妈是耍魔术,我外面转一圈回到家中,已是万般周全。
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也进不到妈妈的眼中,面粉铺满了整个灶面,灶台有多长,妈妈用多长,用老百姓的话“扎不下”(放不下的意思)。灶台下的垃圾桶基本上是摆设,估计我妈妈在“练飞镖”。剩饭菜叶总是让我的妈妈扔的是桶里一些,桶外更多。妈妈一辈子,这技术总不过关没练好,因为她的精力全在十里之外的田野上。
我也在想,估计我爸爸相这个媳妇儿是在地里相上的。
因为没有人能在庄稼活上比过我的妈妈,方圆十里,没有方圆百里也没见过。我今生有一个愿望,把我妈妈送到农科院,希望他们千万不要“有眼不识泰山”。
因为农科院搞来搞去,我只听的几号几号种子,抗旱抗涝什么的。
而我妈妈一双手一挑肩,也不知道如何地精耕细作,她能把上海青,种的比白菜高,比白菜大,但是口感不变,依然脆嫩。
所以我不服农科院,我就服俺妈。
俺妈通天地之灵,她善于把握天机妙算。别人家的玉米谷子稀稀拉拉,甚至矮小。俺妈的庄稼毅然已长成十八岁的汉子,高大威猛。
西葫芦茄子那更是“扑扑扑”吹着气的长。
我看着也发愁,成堆的蔬菜,俺妈是不去摆地摊的,浪费时间。
这个季节即使是早餐,俺妈也是三五个菜,一盘一盘,吓得我一边大吃,一边操场上跑个10公里,减肥,活的累死我了。
同时一食品袋一食品袋,我把各类蔬菜都给她分发出去,朋友邻里见状,无不竖大拇指,妈妈的勤劳那是名声远了。
但是我似乎应该矫情的抱怨一下,妈妈的菜早上是清炒,中午是油炒,碟子还是那个碟,但是菜还是那个菜,我总觉得还应该有点儿什么,如此下去,我会不会营养不均衡呀?
超市里逛一圈,“罢,罢,罢”,我常常空手而归,超市里有的我家都有,但是绝对没有我家里的个大、新鲜、绿色、有机、无污染。
俺妈的心愿:趁自己活着,让孩子们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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