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花瓣在晨风中纷纷扬扬,在浓雾之中,缓缓向遮盖天空的树荫华盖飘去,消失在视线里。
零·卡西安·钢帝古半跪在林间空地间,默默注视着花瓣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直到浓雾被风所吹动,有些许阳光照进森林。
叹了口气,零低下头,从缺口把箱子打开。
不出所料的,老约古放在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并不多。
一个雕着特殊的神秘纹样的银色匣子静静地躺在箱子里面,在零星透过树荫的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银芒,优雅,却又冰冷。
零提起匣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浮雕图案。
一个背生双翼的,被蔷薇和藤蔓所缚住的女人。
“这是什么意思?”零把匣子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两三遍,都没有搞清楚这个匣子要怎么打开,更是不明白里面到底是装着什么东西。
就连老约古给她留下来的遗言,里面也只不过是说了这个盒子的打开方法,而对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提。坦白说,如果老约古没有说过自己有一节手指骨是这个盒子的钥匙的话,零都觉得这个盒子更应该留在狼牙下面的墓穴里,而不是跟着自己。
就像这个放着匣子的盒子一样,匣子严丝合缝。她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手指在上面的每一条纹路上游走,轻摁,但是最后也没有发现打开它的方法。就连整个匣子的材料,她其实也什么都认不出来。她只能把匣子挂到背后,然后继续在盒子里面翻找起来。
盒子里看起来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不过零仔细的检查了几遍,还是从盒子的一个隐蔽角落找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夹层。翻开盖子,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蓝色瓶子,挂在一条黑色的项链上。
“危险。”零拾起项链,读出瓶子上刻的小字。这个只有一个半指节长的小瓶看起来是蓝色,其实是因为里面装着小半瓶青色的液体。“这点东西……能有多危险?”
“毒药吗?”零仔细的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把项链带到脖子上。谁知道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的到就是了。
即使是毒药,也总会有一天用得上。就像是之前和母亲学的那些杀人手法一样,谁能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就能够派上用场。
再三确认了这个盒子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之后,零从里面把老约古的那节玉指骨取出来,继续朝着目标的地方走去。
从杜·吉奥到华沙部落的路不很远,但是极大多数都是山路。而且是那种极为崎岖的山路,所以直到夜幕再一次的降临与这片大陆之上,她才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
一处林间的空地上,零坐在匣子的上面,静静的往面前的火堆之中添火。木棍丢入火中,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零有生以来第一次欣喜的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前的日子里,她从来没有这么期待第二天的到来。第二天开始,就是新生活了。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新的生活方式,新的朋友,新的挑战。这是一个注定充满激情的人生。她笑着,望向空出来的那一片星空,渴望变成一只自由的鸟儿,在天空华盖之下翱翔。然而这只小鸟却不知道,在命运的齿轮驱动下,一只大手,正向她伸去……
次日,天空中的晨阳散出万丈光芒,唤醒大地。零在鸟儿的清晨欢叫中睁开了双眼。昨夜的火已经熄灭,晨雾还浓,微冷。利落的翻身站起来,零继续前行。
或许是因为欣喜的缘故,零的步伐比起前一天轻快了好多,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的行进了一天。零在傍晚,终于到了华沙部落。相比杜·吉奥,这座部落城真的是宏大,就连城墙,都远远比那个小镇高。
“喂!你!过来登记!”
就在零即将踏进城门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叫住了她:“进城是要交钱的!”守卫甩动着满脸横肉,粗鲁的对着零大声嚷嚷。
这衣服……不是联合军的制服,应该是这个地方领主的私军。零从母亲还有老约古的口中听过联合军的一些东西,虽然了解很少,但是一点也不会阻碍她认出眼前的这个家伙并不属于那只“荣耀”的军队就是了。
“需要交多少?”零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守卫,眼里的厌恶藏的很好。
“二十银多玛!”守卫的口水几乎喷到了零的脸上。
二十枚银多玛?怎么会这么多?
“你在开玩笑吗?”
守卫甩动着自己的腮帮子,重重的把手里的枪杆戳向地面,表现的极其不耐烦:”没钱就一边待着去,少来这儿给大爷们添乱!”
“为什么他们就不用交?“零指着正在进入城门却没人阻拦的人问道。
守卫朝地上啐了一口:“大爷乐意,穷鬼赶紧滚蛋。”
围观的人已经隐隐约约的开始围了上来,要知道,这里的守卫为难一些想要进城的新人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甚至那些站在远处抱着膀子看热闹的家伙,里面有很多也是曾经被勒索的对象,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使是个漂亮女孩,帮这么一把又不能弄到床上去,谁会多管这闲事啊?更何况,谁会闲的没事干和本地领主过不去,那不是自找死吗?
“当然,如果你打算陪老子一夜来代替这点登记的钱的话。”守卫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恶心,“也不是不可以。”
零抬手打掉守卫朝她的脸伸过来的手:“滚开,令人恶心的家伙。”
远处围观的人群里面顿时出现了倒抽气的声音,这女娃娃不是在找死吗?守卫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久没有新人这样对他们,也不知道是因为旁边还有人看着让他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守卫突然提起手里的长枪,朝着零刺了过去。零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扭身躲过枪尖,一个箭步就窜到了那个守卫的侧后方,绑在腿上的匕首已经在手中飞速旋转,她的长发,背后挂着的匣子还有项链也随着她的动作荡起……
“天使之血?”“昔拉祸害?”
两道声音突然从人群之中响起,随即有一只手按住了零即将刺出的匕首。
“别冲动,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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