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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世依旧未深

涉世依旧未深

作者: 宋凯欣ms | 来源:发表于2017-08-22 19:56 被阅读0次

    我有个发小,她总是说爱我。她是我见过记忆力最好的人,有天在路上,她碰到了她的五六个老舅,每个老舅她都能说出他的一些家事,有时遇到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她也知道一些人家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可能是一种特异功能。她一个文科小姑娘对地理情有独钟,现在走上了地理研究这条不归路,愿她前程似锦。和她接触的人一定了解她是个很特别,很有意思的人,而且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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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字体很漂亮,跟一册政治上的书字体很像。她涉略很多,不是无知的人。小时候我们等她上学,她特别唧唧,她三姑用红色的线给她缠辫子,可好看啦,我们都可羡慕呢。

    她有一对龙凤胎弟弟妹妹,她和我们同学还有小姑娘一起去干嘛,我不知道,可能是采山银子吧,后来他们仨都溺水了,她被一个路过的打鱼的船只救了,而另外两个却不幸遇难。很多人都说她命硬,后来她转学了,再后来她又转会来了,开学不久因为跳皮筋摔倒腿骨折了,现在很健康,不挑食,也挺能吃。

    跟她在高中有太多搞笑的事情,我们俩总能一起作妖。我们月假回家就能住两宿,那天我俩去大兴坐火车,到了火车站突然一拍即合不想去上学了,给老师发信息,我说身份证忘带了,她说腿伤复发,然后我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被骂了一顿还是就坐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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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王晓一旦看到五谷轮回之地中爆满,她就会说,看,同学们生活水平提高了,这就是GDP。冬天时候,还会有校外的大变态去大坑里偷窥,想想就恶心。

    很多人说我俩回答问题时很好笑,别人就跟看热闹似的。她有一次政治课,一边答一边脱衣服,心里会,嘴还说不上来,着急的她就很燥热,逗死我了。我跟王有一次在我的床上睡觉,早上起来我俩中间有一个死了的小耗子,我揪着它的尾巴往出送,邻居们都来瞻仰。后来传开了说我俩睡死了个耗子,那个耗子挺小的一只,可能误入窒息的,它有什么办法。

    快高考时,老班说可以在这一个月内任何时候请假回家待几天,我俩又一次一拍即合,下课就找老班请假去了,老班就一句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回到班级我俩一回忆刚才老师的脸色,觉得老师好像不太高兴,于是还是决定拍拍屁股回寝收拾行李。晓有个大兜子,我们把两个床桌垫在底下,上面装的满满的,第二天我俩抬着,几乎是横着走的。在火车上,坐稳了才给老师发信息说:我们先走了。回来听同学说老师上课时收到这条信息笑了,还跟其他同学分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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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家的欲望有时都有点可怕,一般周六早上得上一上午课我们才真正放假,可我们大兴的学生过车时刻点很尴尬,所以学校允许我们早上就可离校。可是那次大雪封路,连出租车都不接活了,于是我们一行人顶着暴风雪,徒步去火车站。刚出校门时,天还蒙蒙黑,我们眼睛都睁不开,我们认为阵前倒戈的行为违法骑士精神,还是坚持拎着好几个包袱,跋山涉水般奋力前行,到了火车站,浑身都冻麻木了,靠在暖气旁边匆匆暖了下身子就赶紧检票了。

    高一时坐过车是个挺有意思的事,有次我看到一个帅哥,长的可像李承铉呢,当时正看《会有天使替我爱你》。帅哥去两节车厢的中间不知道干嘛去了,我好奇,假借上厕所,我就去拉门,使了半天劲也没拉开,后来他在里头帮我了,当时有种被翻牌的感觉。再后来我看到,他跟一个女的比着手语,当时感概万千。想着如果他愿意,我愿意和他在一起生活,我就一直在幻想着我们互相喜欢。要不是不知道他叫啥,否则孩子名字都想好了。我总是想太多,别人看我一眼,我都觉得一眼万年,怕是对我一见钟情。那时候也不是自恋,是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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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美,眼睛出奇的大,牙也很大,和她亲近的人叫她大婶。她嗜睡,什么姿势都能睡得很踏实,功力也是远近闻名。初中我们是同桌,高中不在一班。她人特别真诚,待我也很好,现在在大连上学,恍惚中发现她其实一直是个大美女。她还是那么爱笑,曾经她还用花瓣拼成字贴在白纸上,然后再贴上透明胶,她说笑比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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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高中一段不好的记忆,那是运动会,我和阿美一起报了女子三千,跑了七圈多,我拼了命坚持下来了,但是没进前三,也就没记名次。阿美很强,好像是第三名。我回到班级中,一片鼓励,让座给我休息。可我有几个室友回寝室竟然说我没跑够圈数,大中午的,我一声没坑,装作毫不在意的去了阿美的寝室。就当自己敏感了,可我总觉得室友如此做法是不道德的,后来阿美说她们那是妒忌,我总觉得不能自圆其说。

    我们高中女生喜欢盯着某一个人看,我的余光还是挺明了的 ,有时觉得那样跟个变态似的,看的我都麻木了。起初还会发毛,后来偶尔会送去一个飞眼,以示好感。我和姗宝偶尔讨论这个事情,得出的结论一般就是他们有病,但也许他们是在背题,用心在背,眼睛随便找个地方放罢了。后来小溪跟我说过一句话,女人可以变得狠毒,只要她尝试过什么叫嫉妒。还是觉得驴唇不对马嘴。我还是觉得有些做法有点见缝下蛆,恶心别人,埋汰自己。

    小双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才女,语不惊人死不休那种。她曾给我们每个室友写了一首藏头诗,我的是,凯欣进取。她说,她大姨(王晓)远看像逃荒的,近看像要饭的,每次想到我都觉得很好笑。但是小双她有胆囊炎,是受不了半点气的。

    她有个老弟,真名不知道,但是家里人都叫他无敌,长的很帅气。小双家像个小型农场,她始终相信海德格尔的“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其实她挺可爱的,喜欢张国荣哥哥。大学初年,出了个车祸,休学一年,大一时有公司去她学校招聘,她提起行李从此在上海打拼,如今在上海已经成家,小区附近有桥,有水,有树,有鸟语花香,上海那样一个大都市我知道她享受诗意的生活。前阵子听说怀孕了,可能孕育着未来的演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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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双以前虽是少不经事,但她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去店里买衣服,差点叫店主留下卖货。小双说过这样一件搞笑的事(老班,不好意思哈),开学时,是她老叔送她来到的,老师们直接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放上桌子、椅子,接待新生和家长,主要就是收学费。那天他老叔回家,小双回家就说我们班主任长的可吓人啦,他老叔说那你是没看到收钱那个女的,那才吓人呢,小双说,那个就是我班主任。

    老班眼睛附近长了一块胎记,身宽体胖,加上比较严肃,很容易让人心生畏惧。其实老班是个挺幽默的人,笑起来,那个小虎牙跟小怪兽似的,也挺可爱的。而且老班的管理班级的那一套也是别人学不来的。

    我班有个同学特别爱睡觉,然后老师找到她家长得出结论是这孩子可能是有病了。于是老师非常同情她给了她几天假让她家人带她去市里看看,回来之后,太阳照常升起,她依旧一睡不起。其实呀,她根本就没病就是纯困,小说还各种通吃,再有当时在网上处了个网友,每天聊天比较晚。还有那次因为晚上出去约会用窗帘逃寝,腿摔伤了,绑了好长时间绷带。班主任以为她是下楼梯时踩秃噜了,又一脸同情的关怀着这个同学。其实这个同学的长相和班主任有些神似,大家都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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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宝跟我一个寝室,直到高三我们俩才渐渐成为最靠近的两个人。她看着文文静静的,其实是个特别果断的人,甚至有些绝情,当然不是对我。秋月说,我看到姗宝时,头上的阴云消失了,我突然想到还好白未看到阿衡在言希面前的那副可爱模样。

    姗宝她告诉我,要交让你没有压力的朋友。每次晚自习过后我俩的战斗就开始了,就是你追我赶,互相打,使劲的打,两个人手都很重,但却笑得很开心。我们学习很好,但从来没在一起谈过学习,甚至从来不交流有关学习的任何。

    她腿很直,我重读的时候去看我,给我买了一大袋吃的,还告诉我都是给我买的,她怕我分给别人自己吃得少。还给我织了一条围脖。开学时,她作为毕业生代表上主席台讲话,而我还和其他在校生一同席地而坐,望着高高在上的此刻的她,我那时是多么的骄傲。后来她下来就去甬道那边等我,我跟新班主任请了个假说那个是我同学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我悄悄从人群后面跑出去,跟她汇合,后来看门大爷看到我俩让我俩回去站排,姗宝气定神闲,她说:大爷,我们毕业了。

    我们学校后门附近有一个洗浴的,我们都去那。我跟姗宝一般一起洗单间,那次洗澡,她的眼镜掉了,镜片碎了,她说没有眼镜上不了课,于是我们就给老师打电话,老师很痛快的给假,可能因为姗宝她很少请假的。到了眼镜店我又高兴了,开始试戴各种眼镜,摆各种姿势,姗宝就给我照相,我有时会喜欢哗众取宠,爱用古里古怪的腔调,博美人一笑。她呢,就算是玩的很用力但看起来也是很安静的。如果地震了,她肯定是最坐的住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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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姗宝是那种一直引而不发的人,但其实是运筹帷幄,厚积薄发。我喜欢她的身形,她能穿一件又瘦又小的衣服,还可以把自己塞进去而不难看。我们的校服从冬穿到夏,夏天短袖属她穿起来有模有样。那天,她穿着大校服去县里我们大商场聚洋开业的庆典,因为她是被资助的优秀学生。大长脸主任说开商场的大老板都认识黑社会的,我听姗宝说后,觉得那是很酷的。我们主任脸偏长,具体姓啥我真不知道,反正不姓长。一日,学生走进教导处,脱口而出“长主任啊”。

    我有个同桌,叫她包包吧,爱吃黄瓜沾酱,我们总开玩笑说,应该把她泡在酱缸里。晚自习,我俩用一个耳机听一首歌《朋友的酒》,然后一起晃啊晃。她那时爱吃老胖家的拼菜还有五毛一个的鸡头。她在考试时认识了小黄,于是在一起,小黄长得像憨豆,两个人当初跟过日子似的,去买鞋刷子啥了,后来小黄大学时看绿豆对眼了,包包伤心透顶却也瞬间长大,如今也嫁了一个不错的男孩。

    我还有个同桌,我叫她小凳子,她叫我大桌儿,我们相处融洽,她很粘我,我也很疼爱她。一次我孤身一人去街里,周末半天假期,雨越下越大,看到出租车停在一中桥洞子,我怎么也迈不开打车这一步,最后还是选择步行。我就顶着风雨,感觉内裤都湿透了。冻得我在风中瑟瑟发抖,终于我摸索着找到了小凳子家,蓝色大门,一颗李子树。

    她当时在睡觉,醒来看到我落汤鸡的样子,赶紧让我把湿的衣服脱下来,让我上热炕上暖身子,后来我俩就睡着了。到了要上晚自习时,她妈妈把我俩叫醒,给我俩煮了方便面,用小碗都盛好了,还一人一个荷包蛋。当时我心里暖的跟住着个小火炉似的。记得我的刘海都睡飞了,我就用水又撩了几下。他妈说,头发还没干透呢。

    后来她去了邯郸上大学,有一回我出泰来火车站口时还碰到她爸,他爸干的出租车工作,我看着贼拉有亲切感。我的大桌儿有些胖,但是我看过她十岁出头时的照片,那是个花一样娇艳动人的女孩,谁说的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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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老师不经意间带刺的话语可能会成为学生心头久久填补不了的深坑。那时我们安监控不久,晚自习时老师光顾班级少了,但是看着前后360无死角的“眼睛”我们紧张度却是只增不减。那次老班叫我去办公室,眼睛扫了我一下说:“宋凯欣,你有钱了哈”,我一头雾水,“有钱就买零嘴是吧”。我似乎明白了。当时办公室所有老师都看向这里,我石化了。胡适先生的母亲说,世界上最下流的事莫如把生气的脸摆给别人看。我赶忙解释,卑微的、羞耻的说晚自习时我吃的是在超市买的小饼干,很便宜的,我还把我的自尊心抛到九霄云外继续解释说我买饼干,就不去食堂吃饭了,差不多钱的……之后我可能有些耳鸣了,回到班级做到后辈旁边,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后辈说,谁还没丢过几次脸呀……

    后来有一天老师找到我,满面春风说给我找了个活,赚钱的。然后把桌子的小纸条给我,让我去找副校长。是开门锁门的活,就是冬天比较冷,教学楼主门如果都肆敞大开会很冷,于是就只开着一个小门,然后在大课间还有上下午放学高峰期时,我就负责把其他门打开,等学生走的差不多了,我再锁上。第一天我就把钥匙弄坏了,后来学校竟然所有的门锁都换了,又给我配了一把新钥匙。我每次放学都得先跑出去,一怕不及时,造成拥堵,二是怕我开门时有许多学生看见,我并不觉得光荣,相反我感到丢脸。最开始接这个活时我只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后辈又对我说,谁还没丢过几次脸呢……感谢我所拥有的,感谢我所没有的看《三傻》时,我同一天看了四遍:人心很脆弱,你要时常对它说:伙计,一切都会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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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过后我们就马上收拾行李了,我是前一天就送去客车站让客车带走了。记得那天,我站在走廊里,看着一个寝室,一个寝室的被搬空,心也跟着空落落的,那一刻才感受到,我们真的毕业了。

    我们老班恩威并施,我不陶醉于心灵鸡汤,但是我的高中班主任在快高考的敏感期,发给我们每个人一张纸,上面打印的是一位父亲给女儿的九条人生忠告还是使我洗脑了,其中一条说道:亲人只有一次的缘分,无论这辈子我和你会相处多久,也请好好珍惜共聚的时光,下辈子,无论爱与不爱,都不会再见。

    我和我的那些故事们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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