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随记《法外正义》

小郑随记《法外正义》

每次看关于法庭的热点事件，网上被骂的最凶有两种人，一种是穷凶极恶的暴徒，比如上海杀妻案的朱某某，这次江歌案的陈世峰，但对他们来说，任何口水都没现实意义了，要么死刑，要么几十年后出来。这类人挑战人类文明的底线，被骂太正常了。

但还有一类人，严格说来，目前的法律还很难给他们定罪，但遭遇的口水不会比第一类人少，比如马蓉、翟欣欣、刘鑫、以及教科书式的老赖黄淑芬。

甚至这批人被骂的更难听，我也在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法律无法惩戒的恶，会让人绝对更加恐怖。

我们从小就会有一个公平社会的假设，无论现实中是否存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是这种朴素的价值观，行善未必求报那是求心安，但作恶必须有恶报，否则就等于鼓励人去做坏事，佛教的因果轮回，基督教的天堂地狱，说的也都是这道理，如果说一个人的行为，所有人都觉得太恶毒，但法律去没有办法，这时候就会出现很多有趣的现象。

比如婚姻法24条，欣欣向蓉的故事，会让人觉得既然法律拿坏人没办法，那索性不婚不语保平安。

南京的彭宇案，包括这次江歌案，传达的价值观就变成了，各扫自家门前雪，做人要做精致利己主义，帮别人好人没好报。

这类事情多了，甚至会出现对法外正义的祈求，那就是希望蝙蝠侠或者侠客，看所有美国超级英雄的故事，基本上都是法外正义的故事，那些超级英雄既是正义的化身，很快又会成为凌驾法律的恶魔。

这也许就是为何法律，司法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但我们必须选择通过法律作为人类纷争的最后解决方式，因为其他方式的代价我们更承受不起，那既然选择了法律，就要知道必然会出现上述第二类法律无法惩戒的恶，这就是没有完美制度的成本，幸好法律制度之外还有舆论，算是弥补了这缺憾，越是法律无法惩戒的恶，越是容易造成恐慌，就越容易被骂，人类社会有趣的就是这种平衡。

那些逃避法律制裁的恶人，天下皆知，那天下就是她们的监狱，悠悠之口，岂能尽封。

郑良旭2017.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