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让时光变得绵长。画面一幅副跳帧过去,是泛着水珠的冰棒袋,是没有作业的无聊暑假,是围着大院子追逐打闹的欢笑声,是骑着自行车去往河边时,洒下一路的叮当当……
南方的夏天闷热,坐在教室的吊扇下衣服还是被汗给给打湿了。吊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无数次在心里幻想着吊扇突然掉下来,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窗外的蝉在枇杷树、龙眼树上“吱吱吱”地叫个不停,吹过脸颊的风都是热的。
最喜欢对着水龙头喝从深山里引出来的泉水。我们那儿的人基本上都不烧开水,大人们喝粥水,小孩子渴了就开水龙头,弯着腰弓着背,嘴接着水龙头“咕噜咕噜”地喝一肚子,也顾不上健不健康,卫不卫生,反正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身体也没出毛病。
记忆中换了三次房子,住在老宅的时光最快乐。老宅是泥墙瓦房,有七米高,十几户八十来人住在一起,关系很好,做好吃的都会叫上所有人一起来吃。去庙里上香的时候,浩浩汤汤的,场面很“壮观”。
老宅的屋顶上应该留有我的几颗乳牙。
我们那儿的人,都偏爱甜食,所以一个个还未换牙的小孩都长了满口的虫牙,但是我却没有长。换牙的时候,我拔下来的乳齿雪白雪白的。我们那时候拔牙是一点也不疼的。每天用手晃动要换的那颗乳牙,晃几天后轻轻一拔就拔出来了,或者用一根细丝绑在晃了几天的乳牙上,轻轻一拉,乳牙就拔出来了。拔完牙后,大人们总是叫我们含一口水龙头的水,说是能止血。
遵循着“上牙扔床底,下牙扔屋顶”的习俗,我都会把那小小的雪白的乳牙扔床底或者屋顶,扔的时候要说“老鼠老鼠,我给一颗牙你吃谷,你给一颗牙我吃肉。”妈妈说老鼠的牙齿锋利,所以跟老鼠换一颗牙,不说这句话的话老鼠不知道,牙齿也就不会长出来了。
搬家的时候,被我扔在床底的乳牙果真不在了。屋顶的我就无从得知了,但是,七米高的屋顶,老鼠真的会上去捡我的乳牙吗?
微风拂过的六月短发留长的过程印象深刻。七岁时和弟弟一起拍的照片上,我穿着橘色的外套,宽松的牛仔裤,一头又黑又亮的短发,跟弟弟的头发一样短,妈妈帮我剪残了的刘海、因为开心明明抑制不住了却拼命想忍住不笑的表情、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是一张滑稽的照片。看别的小孩头上都别着各式各样的发夹,绑着带花的头绳,我也央求着妈妈不要帮我剪头发了。那时每天八点半上课,我六点钟就起床让妈妈帮我梳头绑小花在头上,妈妈总是绑得很紧,很疼,可我也不说出来,我想,只要看着是好看的,疼一点也没关系。
那时候,路过隔壁婶婶家时总能听到那些一到暑假就不停重播的电视剧,闲来无事时总叫上几个小伙伴一起爬到黄皮树上摘缀满枝头的硕大饱满的黄皮,菜园围墙上的小猫不停地翻身想找一个合适的姿势小憩……
童年的夏天里,铺一张凉席在玄关处,静静地躺着,看向天井上方的天空,微风拂面而过,湛蓝的天空透过瞳孔映射在视网膜,浮现在脑海,被定格,储存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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