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20岁的儿子拒绝我多给他买衣服。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欣然接受或者很欢喜我给他买大量衣服。时间造化，人在变化。

我并不生气，他終要脱离我，独自生活。为人父母就是目送孩子越走越远。

当初的我整日在村庄乱窜，同父母呕气，说着青春无羁的话。时隔多年，我的儿子逐渐独立思考，追求他的人生方向，是值得欣慰的事儿。

他说妈，我能行，我知道怎么样，我需要什么就买什么，那语气俨然成熟的男人。每个母亲无不渴盼自己的孩子长成大树一般威武，挺拔，不受风暴影响，不惧雨雪侵蚀。

等红灯时，一位一两岁左右的孩子，坐在电动车前面的儿童椅子上，骑车的母亲还是父亲，包裹太严看不清楚，一个劲亲着孩子，孩子用大眼睛看，并咿呀呀要求母亲或者是父亲的一遍遍亲昵。幼童心里，那个亲不够，腻味不够的人离得最近，爱得最深，喜欢的更真实。

我忘记自己幼时。母亲说因做工，我被放置在一个小小坑洞，任我玩耍。忙完回来看我，裤子和脚上很多次都是屎尿混合物。看见母亲牙牙要抱。第二天仍如此，没有办法，不挣公分，一家人喝西北风。

儿子小时，初为人母，不懂得照顾，见他哇哇哭，想打他，骂他，狠狠教训他。我母亲说，他嫩小，怎知道，养孩子是慢功夫，急不得。这只是开始，路还长。果岁月悠悠，他怎么长不大？快点长，快点长，减轻我的负担。长大了，变了，感觉不真实，好似时光转悠一圈，忘记回家的路。

你我他皆是从稚嫩变成熟，从一味接受变自己决定，从不拒绝的幼稚，变懂得拒绝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