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往返深圳长沙两地的高铁,将弗兰克上次送的《越孤独 越自由》塞进了行李箱。
越孤独 越自由坦白来说,我对本书的作者傅踢踢一无所知,高铁上零碎的两三个小时里,透过他的文字让我认识了他。他笔下所呈现出来的价值观是我认同的,部分也是我本身所具备的。
可以说,这本书于我而言并没有特殊的意义。只不过是将我知道的、认同的又加固了一层而已。
回程的路上,书快到尾声了翻看到《致父亲,因为你,我才是现在的我》,瞬间泪眼婆娑,任两行眼泪无阻挡地倾泻。
我清楚自己内心的逃避,被掩盖的情绪一直在持续发酵,总有一天会找到一道口子来大肆宣泄。
前一天,我和父亲坐在床沿上,透过窗户从19楼往下看。
长沙的七月天里,病房里开着空调,爸爸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袖衬衫。他说,应该是体质弱了,觉得冷。
我试图聊些有的没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他,我一直在被他宽慰被他鼓励。
我触碰不到他的内心,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或许有对死亡的恐惧,或许心有不甘,或许生为父亲、兄长、儿子、丈夫的他,一直肩负着更多的责任,而他不知道可以卸担给谁。
去湘雅医院的路上,我问小帆,"见到了公公,你想说什么?"。小帆说,“公公长得很瘦” 。一直觉得他懵懂无知,那一刻,我被他轻轻的一句戳中了泪点。
每次治疗,我都带着孩子来陪一陪父亲。这是第六次化疗,父亲本来一直偏瘦的身形,日渐消瘦。
我们讨论到治疗方案,医生给出了三个方案,让家属自己做选择,来决定,而都不会承诺新方案带来的疗效。
我说,“感冒其实都是治不好的,感冒药只是减轻症状,主要靠人体自身的免疫力,……”话已出口,我有点后悔了,我想是不是说错话了。
“要剃头吗?”门口,有人背着工具箱探进头来问。打断了我们陷入尴尬的谈话,上门剃头,也是为了方便病人。
父亲第一次治疗之后,就剃了头发。第二次治疗时,同步进行的放疗在头部留下了一些黑色的印记。
父亲一直是非常注重形象的人,对穿衣很讲究,讲究品牌、面料、款式。第一次入院,他有点不愿意穿病人服,因为蓝色竖条纹看起来皱巴巴的不像样子。特意去附近的商场前后买了2套睡衣,也不能让他称心。
我心里觉得有那么一丝啼笑皆非,但这是一个好征兆,这样才是父亲的本性——讲究。
母亲天生有着乐观的性情,心宽体胖。她宽慰丈夫的方式就是,“你奶奶,那时候说过,说我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你肯定会没事的,会治好的。”
“如果我这次真的没事,那你就是真的有福气!”父亲撇嘴笑一笑说。
“你看,妈妈天生乐观,她总只记得其他人和她说过的好话,还很相信,一信就是几十年!”我在旁边说。“外婆这边要比奶奶这边要乐观一些。”
“她咯!从来都是不操心的。”
一个操心,一个不操心,一个管事,一个不管事,或许这就是搭档吧。婚姻中摩擦难免,能维系这么长时间都不容易。
能让父亲放心的唯一方式,就是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让家人生活得更好。
让自己变得更好,才有能力照亮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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