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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三)

流氓(三)

作者: wilsonwong | 来源:发表于2018-03-28 15:53 被阅读0次
    图片来自網络

    市政府發改委主任這職位是流油的肥缺,政府機構里不知有多少人觑觎,許多项目的申批都由這部門审核批准。當然,在物質奇缺,需求殷切的年代,這職位一定是要自己人。

    成舜雖說貴为付主任,但他并沒有审批权,權力主要還是苗可正主仼統領,所以,主任辦公室总是門庭若市,而付主仼辦公室卻是門可羅雀。他主要工作還是要去解決一些城市發展的棘手問題。

    苗主任雖說曾多次有人投訴貪污和不作為,但他卻能穩坐釣魚台,秘密就在以他懂得“上貢”。把风险降到最低,而且把各上司都挟上了船,一荣俱荣,一衰俱衰,组成铜墙铁壁。除非,把全部人都罢免了,那政府岂能运作。

    当然,对下属尽量避免予知情,给一些小恩小惠,恩威并施,封住口,也没人敢去揭发,如有不知好歹的,搞不好反倒自己身败名裂,且丢了份工作。

    成舜虽为流氓出身,但这套路真也不太懂,现在改邪归正了,只顾着老老实实工作,赶快建立个小家庭,什么办公室文化: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贪腐圈钱的事他都尽量装着听不见、看不懂。

    但在这里,你想躲也躲不开,想避也避不了,一个不留神就冲着你来了。

    苗主任想成舜这人能干,有点子,能帮自己解决问题,要让成舜在自己的统领下老老实实,驯服的听他的话,那必须抓住他的一些痛脚。

    他特意设了个圈套,安排了一个以前与成舜同为黑道的建筑商一胡锦成,约成舜吃饭,并在耳热洒酣间,让建筑商把二万元人民币塞给他,要求能获得一个政府工地的建筑合约,成舜也不虞有诈,跟他说;“老胡,这事要苗主仼批准才有用,我可以帮你说说,咱以前兄弟,钱我就不收了。”

    “陈付主任,钱你一定要帮我收下,你可转给苗主任,因为我给,他肯定不收,就算是帮帮兄弟我。”胡錦成一脸坦诚。

    反正这东西已是公开的秘密,收了转给主任就是,免得伤了感情。

    八十年代这二万元也是不大不小的数目,虽“反贪”这字眼也随处可听,但在官㘯似乎没什么人把这当一回事儿。抓到的贪官,大体都是些在群体里积怨甚深,独食贪婪的人。

    成舜想:我只是转交,应不关我事。

    隔天一上班,他乘没其他人在,把钱用公事包装着全数交给了苗主仼,主任也不动声色把钱收下,以为此事到此为止,他己手脚干净。

    没想到,这圈套已经完成,成舜已经给套住了,苗主任把五千元包好,退给建筑商,并做为典型向市委汇报,题目是《廉洁奉公,拒绝贿赂。》

    建筑商胡锦成哑巴吃黄莲,不敢吭声,如果真的得罪了苗主任,那公司就要砸了,以后所有的工程项目都不必过问了,是否成舜中间给吞了这笔钱?他想问个明白,知个究竟。

    苗主任对成舜告戒,此事是由你经手,出了问题你是主角,别让问题恶化,言下之意:你要听话做事,否则,把你抖出去,你死无对证。

    成舜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了,虽说自己曾是个流氓,但用这种迤迴卑鄙的手段陷害和控制人,还是第一次遇上,显然,这里比外面复杂多了,在外面流氓,更多是明火执仗,直来直往,但盗亦有道。而这里更多是明里笑脸,暗中使坏,阴阳怪气,防不胜防。

    确实,他在这过程中没有一点防患意识,没有证据证人,如果有一天跌入陷阱,也只能坐于待毙,他不能确信胡锦成是否苗主任同伙。

    同时,胡锦成也不知道陈成舜和苗主任是否同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时代的政商界,有几个是说真话的,不知虚实,还是按兵不动。

    这情形,建筑商的胡锦成和付主任的陈成舜都成了苗主任的棋子。

    苗主任这人三十多岁左右,戴着副金絲眼镜,举止斯文大方,潇洒沉稳,平易近人,除了是市长姪儿,亲戚好靠山一面,大学学历在政府部门里乃是佼佼者。再则他在政商場广袖长舞,交际甚广,深厚人脉,是政府部门里重点培养的对象,没什么人敢得罪他。

    成舜发现自己被挟持了,很是懊恼和沮丧,那天就向秀帼诉说了他的苦恼,想听听她的意见。

    秀帼也想了好久,才告诉他;“你这样处境很危险,如果要抓替死鬼,你就百口莫辩,成了刀俎之肉,你举报证据不足,反可能被他所害,不举报,却要被牵着鼻子走。”

    “那只能破罐破摔,他耍流氓,我也耍个流氓,否则,永远被挟着做人,太辛苦了。找个机会,把他打个半死,警告他不要乱来,大不了,不干下海经商。”

    这样的事一定要秀帼同意,因他们已准备要结婚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稳定了,秀帼也明白成舜的困境,理解他受委屈的痛苦,知道投诉是没有作用,反可能害了自己,就同意成舜的意见。

    怎么做才能达到效果,又不至于把问题搞得太大,太麻烦?成舜为这事又伤透了脑筋。

    他想到了黑龟,那个曾经使自己差点沒命的流氓,毕竟大家共过生死,那次造成他被围毆,可能他是无意的,但就是无意造成伤害可也得赔偿或报答。

    他也知道这个苗可正主任好色,常瞒着老婆到处搞女人,其中一个是他们部门的秘书一黄霏霏。这女人结婚不久,并没什么才能,但就胜在体态玲珑,面容姣好,声音甜美,让苗主仼爱宠有加。

    霏霏老公同样在政府部门工作,因新入职,经常要出差,所以,苗主仼就成了她家的常客了。

    成舜约了黑龟到家里,他不敢不来,因为成舜在流氓生涯里是他的老大,处事也是心狠手辣,而且那事自己理亏,至少都要去陪个不是。

    去到他家,他也胆颤心惊,不知成舜要怎样惩罚他。发现成舜心平气和,端了杯茶给他。

    “黑龟,你落圈套陷害我,别以为没事,你打算我怎样惩罚你。”突然,成舜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他,这使他方寸大乱。

    “大哥,那次实在是误会......”他用哭丧的声音继续:“我在村里和朋友喝茶,见到你,只想向村民炫耀一下,自己有政府官员的朋友,并沒想陷害你,没想到他们那么不讲理,一下子就扑上去,我想拦都拦不住。”乌龟战战兢兢的解释。

    “废话不说,我被村民揍得半死,你不是不知道,连个来道歉都沒有,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受的伤害,或者你想怎么样帮我?”

    “大哥,钱,你知道我是没有,穷得咣当响,但只要大哥你吩附,小的披肝沥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件小事,有个浪荡公子,经常搞人家老婆,有人要我教训他,你知道,我现在是国家干部,不好出手,麻烦你帮我把他教训一下。”

    “这容易,正义的事,只要你告诉我哪一个就是,小的已经很久没打架了。”

    “这样,明天晚上9点左右,你在芝麻巷口等我,准备一块砖头,戴个口罩,到时候,有人骑自行车出来,我用手电筒照他的脸,你就从后用砖头砸他头,再给他几拳,乘他还沒看清是谁,抽了他自行车锁匙就跑,什么话都别说。明白吗?”

    “这容易,有你帮手,那我就放心了。”乌龟说完之后,就告辞。

    成舜知道,霏霏的老公今天又出差去了,苗主仼明天一定又去鬼混了。

    果不其然,下班后苗主任和霏霏一起,似情侣一样,骑着自行车往她家方向去了。

    成舜也不敢怠慢,天一黑就和乌龟在芝麻巷附近守候,直到九点半左右,才见有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出来,巷子里黑灯瞎火,看不清面容,黑龟躲在另一侧拐角处,等着成舜的电筒信号。

    苗主任刚到巷口,冷不防一束强光直射脸上,使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正要破口大骂之际,脑后却挨了重重一击,他差点昏倒,一下子连车带人摔在地上,随后背部和腰部又挨了几脚连环腿。心想:这次坏了,上得山多终于遇上虎,他赶紧抱着头,只听“咔嚓”一声,车子给我锁了,黑暗中瞅见一个人影,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他还不敢爬起来,躺了一会儿周围没动静了,他才坐起身。

    夜晚了,有二三个人走过见他坐在地上,问句:“怎么啦?需要帮忙吗。”

    苗主仼捂着脑袋伤口,心中万分恐惧,又故做镇定说;“这路太黑,不小心撞上块石头,跌倒了。”

    他把车子靠在路边,反正不能骑,就走路找诊所医生去了。

    隔天早上,苗主任没上班,太太打电话来说昨晚上陪客人吃饭,骑车回来路上跌伤了,下午才上班。

    建筑商胡锦成一早就来找他,想知道工程合约的進展,打电话问秘书总说主任不在,心想:你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彩你也都拿去了,如果这样把我给甩了,那太没道义了,我以后怎么混日子?应该摊牌了。

    秘书霏霏告诉他:苗主任今天有事,不能上班.

    这令他更为光火,心想:想躲!你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那我就坐在这里等。

    直到下午上班,才見苗主任头上缠着纱布,一脸懊丧疲備,跛着腿走来。

    办公室门口,胡锦成截住苗主任,压低声音说;“主任,我那工程合约怎样?”

    苗主任正不怀好气,无处发泄,见到胡锦成拦着,横眉怒目,大声喝斥;“你好大胆,贿赂政府官员,还不知罪,再不走,送你去法办。”

    胡锦成满肚子冤曲,当时是你答应工程合约给我的,我也配合你把钱给了成舜,现在反倒是我不对,还要抓我。他真想也豁出去,翻脸跟他算账,但又想,翻脸告他不一定会赢,反而被他咬一口,到时他生意将满盘尽落索,说不定成了阶下囚。只能灰溜溜,怀着忿恨走出办公室。

    “怎么啦?你怎么伤成这样。”客人一走,霏霏就迎上拉着苗主任的手,骄嗲关切的问。

    苗主任气头正上,猛一甩手,差点打在霏霏骄嫩的脸上,一句话也不说,怒气冲冲大踏步走進办公室,“砰”的一声巨响,门关上了。

    “昨晚还好好的,大家玩得很开心,临走时还搂着说好隔天再来,今天咋这样了,吃了火药了,谁又得罪了他?怎么头脚也都伤了,是否回家老婆打他了,不可能!老婆很怕他的,要不,谁又能把他伤成这样子。要命!气都发我身上来了。”霏霏暗忖着,思量着怎样平息这场风暴,觉得自己很委屈。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端着杯茶,小心翼翼的走到他枱前,放下杯茶,垂着眼帘,温柔骄滴的低声说;“还疼吗?”

    只见主任,目光呆滞,那头上绷带还有渗着血迹,望着窗外发怔。

    “刚才门外那家伙我早就告诉他,你不在,叫他走,他就死赖着不走,说有重要事非见你不可,我轰他不走,不是我有意留他的。”她嚅囁着,用眼角瞅着主任。

    “不关你事。”他似乎回过神来,仍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

    那就好,霏霏放下心头大石,大胆了些,就挪了挪那婀娜身姿,更靠近主任,悄声说;“怎么回事,伤成这样,怪令人心疼......”

    “好了别说,人家问起就是我昨晚骑车摔倒了。”他不怀好气,用话堵住她的口。

    “唉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可要小心点,别让我担心。”

    停了一会儿,时间仿佛凝了。

    “我走后,你老公昨晚上有回家吗?”苗主任突然吐出一句。

    “不是去上海出差吗?你知道的,没三四天回不来呀。”这话把霏霏嚇了一惊。

    “嘿,那又是谁呢?”他皺着眉头,有些迷惑。

    “你说什么了……?”

    苗主任挨近她的香鬓,悄声的、忧心忡忡的说;“我昨晚出你家门口,刚出巷口就中伏了,手段残忍,手法干练,你老公有黑社会朋友吗?”

    霏霏望着苗主任的眼神,他似乎心有余悸,惶惑不安。

    “不可能,我们大学就认识,他是书呆子,几乎他的朋友我都认识,如果他敢这样,我都不会饶了他。”霏霏十分肯定。

    “那还有谁敢这样做呢,胡锦成?虽说是黑道中人,他未必有这样的胆量,我可以吊销他的牌照,就是他也不会昨晚打了我之后,今天一早又来找我,那不自已找死。”

    他想了想,把周围的人都打量了一遍,忽然,一个闪念使他嚇了一跳,后背蹭蹭的冒出冷汗。那张似乎有点呆头楞脑的,言语迟纯的一陈付主任,从不显山露水的人,会否诈痴佯呆,呆里撒奸,暗地里使坏。我吞了他的功劳,设计挟持他,这回用黑手段报复了。”他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通知公安机关抓他,无证无据,再则自己也心虚,如果把自己和霏霏鬼混的事都掏出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主要还是没有证据,张扬了反而对自己不利,先按下,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成舜也若无其事,一脸闲淡,不卑不亢,毎天自己忙自己的事,仿佛没事发生。

    这令苗主任更估不透,看不穿,但这始终是埋在自己身边的一颗地雷,得想办法把他拆了,否则,下次可不是自己挨几拳可以解决的,一定要一劳永逸,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过了一段时间,全国一㘯严打的運動正在掀起,跳个舞,抢一顶军帽都是流氓罪,公、检、法联合办案,一个战役接着一个战役,党政机关全面参与,拉网式的人海战术,从快从严......

    到处风声鹤泣,街道办事处的協助军警到处抓流氓,街上过几天就有一批人被遊街示众,前面由鸣着警笛的警车开道,后面紧跟一辆辆大卡车,犯人五花大绑面如土色,看了令人心惊肉跳。

    成舜虽已脱离了流氓生涯,但还是有些认识的朋友给抓了,这不免也让他心里有兔死狐悲难受。

    他正准备和秀帼的婚礼,这年代不允许婚礼請吃饭超过三桌的。只能自己亲戚朋友送点糖果,双方父母兄弟姐妹坐下吃个饭了事。

    苗主任觉得机会来了,他偷偷的搜集资料,把成舜之前已经判刑处理的案件罗列起来,并把建筑商的二万元自己吞下的一万五千罪名加在成舜头上。自己再加油添醋,呈交“严打”办公室,那里都是熟人,不怕办不成。

    成舜在不知不觉间,一㘯灾难正偷偷袭来。

    他和秀帼的结婚已经基本完成,就和亲戚朋友吃个饭就完成了。

    就在那晚饭开局不久,大家正举杯祝福新郎和新娘。

    突然,一帮军警冲進酒楼,不分由说,如狼似虎般的把成舜带走。

    大伙都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秀帼更是花容失色,失声痛哭。

    只有單伟一个人鎮定沉着,他安慰所有的人说;“大家不要惊慌,成舜这事不寻常,过去的事已经审结,也已受了处罚,不应该再受逮捕,要请律师上诉辩护。再要赶紧跑关系。”

    “請律师我可以做,但跑关系找谁呢?这时候,谁又肯帮。”秀国泪如雨下,望着單伟。

    單伟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找谁,之前成舜父亲平反的事,是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签发,听说此人正是成舜父亲的战友,我明天就去找他。”他似乎胸有成竹,但他也知道,官塲上的斗争残酷无比,政治上的流氓手段比民间流氓凶狠百倍,非置人于死地而不可,策划这个阴谋的人很有权力,而且公安、法院各方的关系已经疏通,未抓人巳定案。请律师帮忙是白费力气,但又必须做个样子。

    單伟一夜没睡,一大早,就搭车前往省会。一到省会,就直奔高级人民法院,一到接待处就问;“院长在吗?急事找他。”

    “院长北京开会去了,你能说什么人,因什么事找他吗?我让他回来复你。”

    單伟懵住了,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找不到人,这时间,枪毙一个人只要三天审批就可以,很多司法程序都是走过場,如果控方证据齐全,几乎马上可以定案,到时想要平反都难。

    “請你告诉他,他的战友儿子陈成舜出事了,他是被陷害的,情况危急,請他帮忙,我是他的同事,單伟。”

    “我记下了,你回去吧,院长回来我告诉他。”接待室人员漫不经心的态度,令單伟很不放心,他决定不回去,每天来找,因这是救成舜的唯一途径了。

    第二天再来,接待室人员仍说院长没回来,他心急火燎,忐忑不安,回到旅馆,夜不能寐,他点了支烟,烟云缭绕,他觉得也很迷茫、无助,想着搜寻找着自己曾经的关系可以帮忙......

    他忽然想起,在战争年代的一个下属在省公安厅工作,叫程俊阳,不知什么职位,不知是否还在哪里工作,明天找他试试。

    早上,他急匆勿的前往省公安厅,到了接待室告诉职员找程俊阳。

    “程副厅长正在开会,你谁找。”

    “请告诉他,單伟找他有急事。”

    “那你在這里先坐一会儿,开完会我告诉他。”

    單伟心想成舜有救了,还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压在心里大石块轻松了许多。

    近中午时份,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單伟眼前,“唉呀!老首长,好久不见了,想念你噢!”

    “小伙子,都当上付厅长了,真替你高兴。”两热烈的握手,对视着热泪盈眶。

    ......

    “这次来有急事找你,因我一位朋友,是个烈士的儿子,因以前的流氓犯事给逮捕了,之前的罪已经伏法,并且劳改释放了,他现在已经是公務员,因政府内部矛盾纠纷,被罗织罪名逮捕了,现在危在旦夕,请你帮忙,把他的宗卷调来看看。”單伟着急的一口气把来意说完。

    “那好,我马上打电话,要求市里把宗卷送来,你放心,我一定秉公执法。”程俊阳一再向他保证,單伟这才歇了口气。

    “看你很疲倦,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确实是疲惫,为了成舜的事,整晚睡不着,他熟悉政治机构内部要整死一个人,什么罪名都可以加上去,又没给申辩的权力,这是一个权力机构对个人的陷害,个人永远处于下风,只有寻找更高的权力机关才能解决。如果省里再不行几乎就是要坐于待毙了。

    第二天一早,程俊阳就打来电话,说陈成舜的案子公安已移交法院了,这下子單伟的心凉了半截,他只能求程俊阳打电话和省高级法院联系,他自己再去法院,终于见到院长同意了解和解决。

    在單伟的坚持努力下,经过千辛万苦,百般周折,成舜终于走出了鬼门关。这时他对公务员生涯,已毫无绻念,在那里的希望已万念俱灰,里面的流氓比社会流氓可阴险毒辣,自己不是这种材料,决定辞职,下海经商。

    再也不必因权力和利益的诱惑,怀抱冰火,心中煎熬。再也不担心利与义的冲突,灵与肉的相搏,自己可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享受自己应得的劳动成果。也应该给秀帼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最后一天早上上班,他去告别單伟,诚挚的告诉他:我流氓的生涯已经终结了,將来我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以通天彻地的浩然正气,追求我的理想,给秀帼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一定报答你的恩惠。”

    “那你去吧,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祈盼着你美好的未来。”單伟不舍的望着他。

    太阳已冉冉升起,照得道路光灿灿的一片。成舜头也不回,走出办公楼,向着他的目标和理想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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