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棉衣呢,不冷,我就想在这院里多呆一会儿。”天宇回答。
“你进来一下嘛,我还有要事和你商量。”任叔又说。
“我知道你要说啥,你和珂铭商量也是一样的,我现在都听她的。”天宇回答,
任叔知道天宇心里不好受也没有勉强,抬脚又进了屋里。对珂铭说:“既然天宇让和你商量,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再有一个礼拜就要过年了,按理说这时让你们搬家确实是不人道,没人性,可我也实在没办法。我们家那混帐儿子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现在在我家赖着不走,你说我能怎办?珂铭你也是当妈的人,你肯定理解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难处。”
珂铭说:“理解,我都理解,我接到你的电话,不敢有半点懈怠,办完出院手续,就马不停蹄往家赶,咱们都是老邻居老街坊,你啥时想搬过来随时都可以。”
“可你们家的家居,电器一大家计划怎么搬?”任叔拭探着问。
“任叔实话说这还得麻烦你们家人,先给我们搬到院子里,天宇虽然出院了,透析还不能断,昨天因为坐车已经耽搁一天了,今天我们吃点饭还得到市医院做透析,实在是挤不出时间来。”珂铭说。
“天宇、珂铭你们啥时候回来的,也不到前边去吃饭。”院里突然传出天宇妈的声音,因为她耳朵不好,说话总是大喊大叫的。
珂铭听到声音从屋内冲出来说:“妈,小球球呢?”“刚吃过饭,上学去了,珂铭你受罪了,看你现在瘦成啥样了。“天宇妈心疼地说。
“没有,本来也不胖,妈你先回去吧,这里挺冷的。你就不要进屋了,我们一会儿就过去吃饭。”珂铭说。
“那行,你们不敢在屋里多呆,两三个月没住人了,冷锅冷灶的,不要感冒了。”天宇妈说完就走了。走了两步又停住说“我把馒头蒸好了,你们早点过来吃,不敢搁凉了。”
天宇和珂铭同时回了句“知道了。”老人才放心地走了。
珂铭又走进屋里说:“任叔,不管你啥时候搬,都小心着点儿,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新家居,可也没用多少年。我们吃点饭还得去市医院,就不陪你们了,这是家里的钥匙,交给你们,这房子以后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说完这话,珂铭把钥匙交给任婶,眼里噙着泪水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天宇和珂铭来到村南头的妈家,一进小院就看到墙边扔着两三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饮料瓶,有破纸箱,有费塑料盆,生锈的铁筒。再看看这土坯房子和土坯院墙,常年的雨淋日晒,早已疙里疙瘩凹凸不平,像是在倾诉着往昔风 雨飘摇的历史,破败不堪的院子给人一种栖惶、悲凉的沧桑感。他们现在总算知道,这两个月奶孙俩是怎么苦苦熬过来的。他们俩掀帘走进阴暗的厨房,一股馒头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火炉上正烧着小米粥,噗噗噗地冒着热气,氤氲着整个厨房。
见他们进去,天宇妈去拿碗给他们盛饭,天宇上前一步接住母亲的碗说:“让我们自己来吧,你坐下休息一下吧,这些天一定累坏了吧?”
“没有,妈不累,妈有话问你,你坐下慢慢吃,我听村上人说你把新房买了,是真的吗?”妈坐在桌边的凳子上问。
“是的,他们说的没错,”停了一下又说“没关系,等我身体好了,咱们再盖新的。”
尽管天宇说这话时毫无底气,母亲还是相信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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