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陈红华
我给母亲献花01
母亲是向阳的,似女儿就读的工大,那些给人温暖的向日葵。我想用最质朴的叙事,致敬我的母亲,一个村姑,根子里,洋溢着这片土地最初的芬芳。
02
“不过生日。家里人坐一下好了。”母亲在电话里头说。
母亲今年69,按农村习俗,家里要摆几桌。舅舅、姨娘都记着日子,来叙叙旧,说说孩子们,顺个祝福。村里的老姐妹,也不捡时间,过来聊聊,表达一些最纯的心意与祝福。
“家里新房子弄好了,摆几桌吧。”我说。
“算了,路也不便,麻烦人家的。你也忙,算了。”母亲絮叨了几句。
也好,就到镇上,找个地方坐坐,家里人吃个饭。年纪大了,依老人家的意思,意思意思就好,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我到媳妇店里不久,母亲也到了。她一个人搭车来的。老头子起先叽咕了几句,好像是跑噶多路,就吃个饭,懒得来的意思,她就自己来了。答应儿子来,就来,母亲一贯的直性子。估计老头子自己坐公交,绕个大圈,也会跟来的。
学校大课间活动的时候,我微了花店,包一大捧鲜花,送母亲。
说句老实话:仪式感不止是年轻人的。只不过我们从来都不会想到老人,那种不在意与忽视,根深蒂固。
媳妇会不会说我“千色色”?母亲是否会说我浪费?我心里有一点顾虑,也没有告诉媳妇。再说,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儿子送一束鲜花给她,怎么了,不应该吗!我是很想让母亲开心一点的。
我约了人(母亲其实是喜欢热闹的),挑了清净一点的“迎君阁”。
老头子果然跟来了,还穿了去年媳妇买的外套(第一次穿)。来了就好,母亲也不再计较,与媳妇一路谈天过来。
鲜花送进包厢的时候,母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给我的?还要送花的啊。”她笑了,“哦,哦。”看上去,连皱纹,也舒展了不少。
我接过花,送到母亲面前。母亲把鲜花捧在胸前,低头闻了闻,又伸过去让老头子闻了闻,又捧回怀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母亲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鲜花对话,与父亲分享。
我搭着母亲的肩膀,站到她后面,媳妇也站过来了。老头子把凳子往母亲这边移了移,一家人合了张影。
我给母亲倒了酒,半两白酒。媳妇也倒了点,其他人都满上,敬我母亲。母亲说,谢谢,谢谢,大家慢慢喝,多吃点菜。
作为县里美食文化副理事单位,迎君阁还是有些底蕴的。送上鸡蛋面,两个鸡蛋。我给母亲盛了,我母亲给儿子盛了。
似乎是高兴,母亲说:“我儿子脾气真是最好了,他属猪的。”
“嗯,是好的,有时候也有脾气的,妈,你不晓得?”媳妇跟了一句。
“正月初一生,是有一点点犟的。”
今夜的母亲,安然而平静,有着岁月沉吟的宽厚与慈爱。后来母亲把半条鳊鱼、两条小黄鱼与一点小虾打了包,老头子喜欢吃,明天蒸一蒸,不错的一餐了。
母亲捧着鲜花走出饭店的时候,晚风拂过,夜色宁静。而我,依然看见我母亲捧着鲜花,满是笑容。她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趁这个时候,我给母亲拍了一张照片,留下了最美好的时刻。
我给母亲献花03
“你妈苦了一辈子,女人,苦的。”老头子不止一次地说。
年轻的时候,父亲与母亲吵架了,我都是随了母亲,奔外婆家去,我爱我的母亲。
如今,我依然爱她,她也恋我,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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