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心原创,简书首发)
点点繁星点缀广袤的夜空,宁静的夜晚特别适合回想;偶尔黑布隆冬的夜空,也会听见几声鸟儿的孤鸣,似乎在召唤着同伴的归巢;大雨滂沱的夜晚,我倚着头听窗外雨涟涟。我是独爱着夜的宁静,夜的优美。
第一章 青葱岁月的夜晚
我犹记得我第一个失眠的夜晚是在读初三的下学期,那是料峭寒春的一天。那天放学归来时,我在马路的一端,远远地望见了母亲在寒风中俯身低头的模样,不用怀疑,她在寒风中自己摆设的麻辣摊上穿一串串的海带、小白菜。走近了,她没有注意到我的归来,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把海带从冰冷的水中捞出来,然后熟稔地穿上棍子,然后用剪刀剪断连结着“尾巴”,动作一气呵成。发丝有些凌乱,脸上也有些褶子,与家中摆放的她年轻时的旧照有些差距甚远。
我推着自行车走近了一些,喊了一声:“妈妈!”
她有些笨拙地抬起头:“崽回来啦,快回去!别冻着了。”
听着她的话语,有些心酸,有些难过,母亲从小就教育我要好好读书,没有苦口婆心的教育,只有棍棒式的强势。在那一刻,我却犹如醍醐灌顶,陡然开悟,原来所有的“强迫学习”都是为了不让我重复着走她的老路,都是一份良苦用心,只不过原来成绩一直徘徊在中游的我没有领会到。
回到家中,我就静静地在阳台上从夕阳西下坐到夜幕降临,想了许多,下定决心,不辜负母亲养育的苦心,制定了一份长期严格的学习计划。那时的我得益于父亲的苦心栽培,读的是第一届城关实验中学,当时的学费比城关中学每学期多出800元,都是父亲舍得。班主任是童小玲老师,而我那一晚铁了心要从以往老师不受关注的中游学生角色上升为班上的前三名。因为太过亢奋抑或是想了太多的原因,那一晚我失眠了,第二天我顶着熊猫眼去上的学。
半个月后,由于夜夜奋战,埋头苦读,不舍昼夜,我的奋斗成果初见成效。我在月考时一下升至第三名的宝座。
那时候的班级第一名更是有些惧怕我,经常过来打听我的消息,我依然记得她大大的眼睛和至今回想有些搞笑的眼神,“你昨晚看书看到几点?”
“两点啊,熬不住就拿笔扎进自己的手里,痛了就不想睡了!”我心平气和地回答。
“啊,真是个拼命十三妹!我服了你!”她摇着头走开了。
虽然气势上赢了她,但还是担忧,初中三年的6个学期被我耽误了5个,仅仅靠这最后半年要赶超她也是需要下很大一番功夫的。
最后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我还是全班第3名,全县第26名,我记得我的父亲郑重地把每科成绩以及总分排名记载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像是完成了一项非常伟大的事业,满心欢喜。
第二章辗转难眠的夜晚
时光飞逝,竟有些不易察觉。一转眼,我就毕业考上了公务员,母亲千里迢迢来探望在外地乡镇工作的我,却不小心摔伤了,无法下地,这一夜注定无眠。
一开始总以为是普通的摔伤,不打紧,那晚我按照母亲的吩咐,在乡政府所住的周围打着手电筒遍寻草药。
寒冬的夜晚,草药总是格外难寻,更何况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地。那时的我也不知母亲得的病是草药也无法治好的,由于拖延,后面动了手术,至今想起都是愧疚,埋怨自己大学学的专业不是医学,不然不会那么无知。
在一个月内的上草药、换草药的循环中度过,母亲的腿疾依旧未见起色,她依然不然下地,摔伤的腿依然肿如萝卜,我才发觉有一丝不对劲。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母亲才答应去医院检查。临到拍CT做检查缴费时,她又面露难色:“崽啊,这600可以买很多菜啊,我们不要花这个钱了吧!”
“不行,我看你这腿再不做检查就要废了,我陪着你做这个检查!”
在拿到片子后,得知了她得的是半月板损伤3度损伤后,我还是第一次去了解半月板这个名词,才学会了习惯了以前母亲牵着感冒的我看病到我搀扶着步履不便的母亲看病寻医的转变。
“这个病必须手术,3度是很严重了,而且县里没有可以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必须从南昌请。快到年关了,你们必须最好准备!”医生详细地给我讲解了这个病的要害,非常严肃地对我说。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必须一个人抗下这个重担,必须勇敢坚强起来。
母亲手术的前一夜,依旧无眠。我相信母亲也是,任何一个生命在面临即将要挨一刀的时候必定是恐惧的,人生总是苦多于乐,无奈多于欢乐,还有许许多多的无能为力。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虑着医生跟我说的话语,手术的危险以及带来的后果,术后的恢复状况,想到医生告诉我就算手术再成功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就开始偷偷抹眼泪。
庆幸的是手术还比较成功,母亲在一月后终于能下地了,靠着康复训练,慢慢在恢复。但是摔伤的腿不能再负重、下蹲也变得非常困难,另一只腿也出现了半月板撕裂、劳损的情况。我知道这病和母亲年轻时积劳成疾有关,所以我带她走了北京、上海许多医院,我希望有朝一日上天能够眷顾她,让她在艰难的人生道路上少些病痛,多些欢乐。
华灯初上的夜晚,街道上在播着齐秦的《夜夜夜》,“想问天问大地,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我偶尔喜欢着热闹非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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