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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人家:读书人家的光阴》——“书香世家”的形成

《桃树人家:读书人家的光阴》——“书香世家”的形成

作者: 澜沧月 | 来源:发表于2021-12-04 18:21 被阅读0次

    前不久,大家一直拿“鲁迅孙子的爆笑发言”当乐子。周令飞爷爷在镜头前一脸无辜地“吐槽”:人们好像总是习惯性地误会“鲁迅的孙子一定很会写文章”。事实上,和大文豪爷爷鲁迅相反,周令飞对写作文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这件事一曝光,人们除了捧腹大笑以外,也陷入了新的思考中:如果写作的基因不可遗传,那文学世家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同样的问题,隔岸相望的朱天文,朱天心,朱天衣三姐妹也被无数次提问过。原因无他,朱家三姐妹在父母的影响下整整齐齐地迈进了文学的领域,而父女四人更是成了台湾文坛上功绩斐然的作家。

    上个世纪末,当香港的《亚洲周刊》评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时,朱家父女四人的作品同时入围。这一件事引起了台湾文坛的轰动,三姐妹也因此成了台湾文学史上的“重磅女团”。

    为了解答读友们对“书香世家形成”的疑惑,姐妹仨这才出了一本合集,专门记述三人成长中发生在“书香世家”的故事。这本书就是我今天要介绍的《桃树人家:读书人家的光阴》

    书里一共三大辑,每辑又有姐妹三人各自写成的小文数篇。在同一本书里,你既可以看到姐妹三人对同一件事的不同复述,还可以看三个人各自讲述着不同记忆中那些鲜活的细节。

    对读者们来说,读到的是故事,但悟出的是道理。在朱家三姐妹的文字中,人们可以慢慢读懂“家庭是如何培养写作人才”的。

    一、看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养成了观察的习惯。有时候,一轮西斜的晚阳都能带走我全部的注意力,直到山凹处将它吞没了影。

    得益于此,后来上初中时,每周六篇的日记任务不仅没有难倒我,反而让我留意到许多生活里的奇趣。

    能看的双眼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福气,而是大多数人生一辈子都在做的事。

    以往也有孩子向我抱怨“作文太难写,根本没什么可写的”。你问他“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我想:原因就是他们根本没有用心去看。

    三姐妹合著的这本书中,因为描述的所有事都来自生活,大量细节若非用双眼去见证,是很难写得清楚的。

    印象很深的是二姐朱天心所写的“家养小绒鸡”一事。

    她说,小时候没多少毛绒玩具,买回家养下蛋的小绒鸡因此成了自己照护的全部对象。不分昼夜守护小绒鸡,担心冷血无情又不讲信用的大人会翻脸,在孩子们上学时宰杀了小鸡。

    朱天心这番忧虑真的说出了养鸡娃们忐忑的内心。也因此,当我看到她用“无血无泪并老说话不算数”来形容大人时,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同时又深感其用词之贴切——毕竟那就是一个孩子看世界的方式。

    三姐妹中性子最活泼的是小妹妹朱天衣。可能是从小表现比较男孩儿,连带她的笔锋也少了女子该有的柔软,而处处是灵动的气息。

    小孩往往对生活的观察更加细致,朱天衣便是如此。

    在写小时候父母外出工作,三姐妹只好在家里等候一事时,朱天依把打发时间吃话梅的过程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我会先用舔的,把外面那层盐巴结晶一点一点地舔干净,再泡到玻璃杯里,等那梅子慢慢染红了水杯,才一口一口喝掉那味道寡淡的梅子水,随即把褪了色的梅子咂干,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梅子肉。”

    这样吃话梅的经历你我都有,但写不写得出来,端看有没有用心去看生活。

    因此,要培养写作才能,首先得有一双用心看生活的眼睛。

    二、记

    我曾到养老院探望过在那儿久住的老人。除了一个特别能聊的奶奶,一直拉着我分享她那亦真亦假的“打鬼子”经历以外,其余的老人大多是默不作声。他们当中有因为耳背无法沟通的,有失智无法讲清楚话的,更多的是记忆衰退,早已记不得什么事了。

    所以我才觉得记忆是最不牢靠的伙伴。但文字它不一样,经过文字记录的记忆,哪怕被岁月淡化了,还有文字可以唤醒。

    在阅读整本书的过程中,我一直被文字的这种魔力深深吸引。

    书中记载了几乎完整的朱家人生活的时光,以至于到了现在,朱家两位长辈虽早已离世,那些曾无比快乐的相处时光,仍能通过文字跃然纸上,甚至被更多的人所了解。

    小妹朱天衣在《父亲》这篇小文结尾写道:人们总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父母的全貌、生命的所有,然父母意气风发的年少、风华正盛的青壮,孩子们多错过且无意追寻。

    这几乎是所有人和父母相处间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君生我未生的遗憾。

    朱母在20岁芳华就毅然离家,跟在了从大陆迁移到台湾的朱父身边。那时的她是个“至情至性、满怀文学信念”的女孩。正因为她是这样的女孩,才会和同样投身于文学的朱父一见倾心。

    然而三姐妹自记事起所见到的母亲,却是个整日奔忙在炉灶与来客之间,只有间隙的空档才翻出文章译上几段的已婚女子。

    直到母亲离世,姐妹仨也没弄明白:母亲是否为了家庭而放下她曾热爱无比的理想?

    当大姐朱天文翻出父亲一九四九年初到台湾所写的日记,以及后来与朱母往来的那些书信时,那个问题的答案却早已变得不再重要。

    透过旧日书信了解母亲全貌的姐妹三人非常笃定:不论母亲是为了什么做出取舍,那都是她这个至情至性的女孩的选择。换句话说,母亲一直都是那至情至性的模样。

    是书信的记载,才让姐妹三人为一家五口的生活记忆补全了最后一块拼图,同时了却了双亲已逝的遗憾。

    把故事写下来,除了能够唤起尘封的记忆,还能提供写作时的素材。

    正如这本书的创作一般,没有旧日的书信往来,没有姐妹三人从小到大的笔头记录,怎会有我们今天读到的内容?

    在我们惊叹于他人在文学上取得的佳绩时,是否有想过:不是笔耕不辍地写,文字哪能如流水般淌过纸面而全无阻波截流的阅读感受?

    朱父曾写道:天才是创作的一个必要,但孜孜不辍的书写更是重要。

    三、说

    一个擅长写作的人,他不但要能观察生活,要会记录生活,他还要学会分享生活。有迹象显示:经过分享的记忆比从未出口的记忆更加深刻

    朱家三姐妹能在过完人生半辈子时仍写出如此清晰的回忆,和她们家常年坐在一起聊天的习惯分不开。

    二姐朱天心的丈夫,同为台湾文学家的唐诺曾近距离地和一大家子生活,他感叹道:“晚饭桌上他们总是无话不谈”。这一点在小妹朱天衣的一篇小文《我是山东人》里得到了证实。

    “自幼在餐桌上常听到父亲谈老家的故事......每每听到父亲诙谐的描述,总令我们母女四人喷饭。”

    接着,朱天衣便分享了父亲所讲的一个餐桌趣事,说山东的老乡是如何左手拿着粥碗,右手举着烙饼夹大葱,额头上抹着面酱去看戏的。这段描述把年幼的朱天衣笑翻到桌下,成了一家人毕生难忘的欢乐时光。

    说话聊天,除了让我们摆脱孤独,更重要的是,它在不断完善着我们对真实生活的认识

    写作这事是孤独的,但落笔以外的时光,你可以置身热闹的人群中,多听多分享生活中的一切。要写的文字,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分享和聆听中,变得更加深刻,变得呼之欲出。

    写在最后

    一个家庭若想培养出一个写作人才,“看、记、说”这三点需要格外上心。若是还想了解更多有关朱家的趣事,深入挖掘“书香世家的形成”,翻开书读上几遍,答案自然出现在心中。

    但我以为,大家追求养娃速成法之余,更应记住:

    1.不是所有的成功都能粘贴复制,要允许孩子有不一样的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2.世家可以传承的不只是具体的成功技巧,家风远比流于形式的成功技巧更有传承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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