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来寂寥是会生出这样想法,昏睡中有这般美梦,又要唱多少句黄粱梦满?我心在滴血,像不知为何,却又全都明白。
魂灵飘飞在天空中,船中管弦从未停止声响,美梦在各自耳边萦绕,我已知晓,他们是不会知晓,如花似玉的人已经死掉,又会掉几滴眼泪?
天快要亮了,还有什么可再去计较,是我也要躲去幽冥,她已死去,全然彻底,我还要哀愁什么,不如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的蠢货。
哎,我又在惆怅什么,在这样月色之下,享受死寂寥落。
不可知的,不用强去知晓,只是无病呻吟,像这样夜晚,说掏心窝子的话,是没错,却又很奇怪。
我只是一个死去的人遗留下来的魂灵,又要去分辨什么对错?
总之,我对她的死还是有许多不能理解的地方。
但,这不可用来指摘我,我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还特有一份爱给她。
只是记得我死的时候,那时我是溺水而亡,我虽是一个水手,但无论再怎样游,也无法游到岸边,精疲力竭之后自然只有一死,被海水呛淹,而后沉没在海水中消亡。
我是不曾再见我的身躯,想想都再不忍去目睹,是只剩下白骨可也一点点被腐蚀,再支撑不了多久。
但已死去,又何必忧扰,即使彻底消失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是不可再拥有,这我早就明白,并不是铁石心肠。
她成了泡沫,待白天时再刮几阵海风,就再也见不到了,连想象的凭依都没有了。
此刻是难以想象我会如此爱她,竟在忧心再也见不到她的日子。
我也想落下几滴眼泪,并不为应景附和,只是心中确实这样在想,但事实是残酷的,我必须认清,我也只是虚无缥缈的物什,又会有什么实实在在沉重的心。
像在叨扰这个世间,是啊,明天晚上就连泡沫也再不可见了。
到时候是否会努力去回想她的音容笑貌,总是这样,彻底失去之后才会有发自肺腑的珍惜,并不是说自己哪里不好,相反,我认为我这一诚实的品质也足以授之表彰,但一想并无可配的真实身躯,就觉得甚是荒唐。
像是一场梦,就像总在船上做梦,飘荡海的波澜,醒来后欣慰发觉不过是一场了不足惜的梦。
只可惜,这次确是不可预演的真实。
晚风的凉意飕飕刮在甲板上,我在天上云之端。
我还是会怀恋过往,曾经活着的每一个瞬间,像是浪漫谱写曼妙歌曲,表露爱意缠绵。
我说夜晚翘首望天星像你眼眸在轻笑,我的爱人对我笑,我的心也在笑,要不要再一遍遍说爱你,这样缠绵话语是直可说尽生生世世。
她自然在笑,又怎会不笑,她早已答应做我的妻,与我共同养育小儿女。
此刻我多想有眼泪可以流淌,就让眼泪扑簌簌流,让她看见,知晓我的想念。
是我再不去瞧她的,不是我的爱已经发生了改变,只是这淡淡云彩束缚我挣脱不得,是死后的牢笼。
我的身躯已经腐烂,不曾去瞧见,是只剩下白骨,还是连白骨都消融成渣滓?
这般惆怅,是我的心在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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