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姑娘拖着一个超大皮箱,坐了近40个小时的火车,凌晨到达上海。即使在十五年后的今天,姑娘依然记得当年踏上上海的那一刹那。已经入秋的上海,凌晨五点半天空还像浸在墨水里一样,漆黑一片。远处星星点点的照明灯绵延很长,似乎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城市。
到达第三天,到大学里报道,心怀好奇的来到宿舍,得到了分配的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皮箱,拿出压在箱底的各种杂志,海报,信件,照片;并且小心翼翼的平放在铺上。
待床铺书桌衣柜收拾完毕,姑娘拿起胶带小心翼翼的将海报平整的贴在靠床的墙壁上;其余的又认真的找了一个不会经常被打扰的地方存放着。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唯一能傲娇的就是满脸的胶原蛋白和逢人便可以夸耀的追星路程。姑娘不追歌星,只追球星。除了那几张珍藏版的海报,还有好些签名照和明信片。
每逢世界大赛,姑娘必定穿着一身德国球衣,坐在电视机前呼喊。幸好姑娘进的是体育专业院校,对这种狂热的女球迷也是见怪不怪。姑娘自得其乐,也无所谓别人眼光。
最初学校不支持熬夜看球,定时就要掐断电闸。姑娘和闺密就跑不远处的盥洗室偷电,大概连了七八个拖线板才能通到房里。半夜对着电脑屏幕的俩脑袋闪着蓝光,还得憋着看球不骂街,着实辛苦。
后来学校索性打开方便之门,餐厅通宵开放看球,还提供宵夜。这可乐坏了姑娘,时不时总要下去看几场。穿着球衣,拿着简报本,看着自己做出的阵型分析和预测,对着比赛,俨然就是专业球迷的样子。
姑娘梦想找个踢球的谈恋爱。痴梦好几年,终于圆梦;稀里糊涂就和系里足球队长黏上了。好景不长,稀里糊涂又分手了,没有刻骨铭心,倒像圆了一个梦一样,醒了又是好汉一个!
体育术科选了足球课,学期末考试,大家都在应付;姑娘非要运着球,绕过十根标致杆,射向空门,然后兴奋的大叫。其实那只是表演给自己看的节目。
那年世界杯,带着男票开房看球,真的是看球。结果,法国队齐达内就此永远错失大力神杯。姑娘哭的安安静静,就像告别一个儿时的玩伴。齐达内之前夺冠,还是在98年。那年姑娘才上初中,莫名看了场球,就一发不可收拾。半夜跟着父亲打地铺看球,父亲爬不起来,她一个人看完全场,第二天还到学校跟男生理论赛况。
姑娘不迷法国队,只迷齐达内。对于德国队,那是全身心的投入。彼时还能对国家队所有队员倒背如流,现如今也只是草草了解清楚了。
家里新的旧的球衣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套。除了世界杯,姑娘似乎也无暇关注其他的比赛。生了两个娃娃,都“被逼”跟着妈妈装扮成德国球迷。每到世界杯里德国队的比赛,家里三只德国迷就要打扮好,睡觉的睡觉,看球的看球。
一晃眼,胶原蛋白没了,青春不知道在哪里;柴米油盐盖住了那个无谓且痴嗔的灵魂。其实,世界杯也不再是非看不可的赛事。只是,看着看着,姑娘总觉得自己又回到那个飞扬跋扈的时候。任何人只要支持敌方队友,那就不是“好人”。简单的足球理论,就是快乐或不快乐。不如现实世界如此浮躁,真假难辨,黑白不分。
那一场青春与疯癫的爱情,不甜不腻,不痴不狂;正好那么自由开放。如此,姑娘每每总在世界杯开赛时,忆往昔青春岁月,疯癫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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