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消瘦的脸有着青青的胡茬,抽完这根烟,眼睛的血丝越发的红了。老刘双手扶着方向盘,静静的看着挡风玻璃上的小蜘蛛爬来爬去,脑袋有些混沌,眼神也越发的空洞。
街上的路灯此时已经亮了好久,繁华的街道在人群的流动中无比喧嚣。挡风玻璃上的蜘蛛爬的让老刘心烦,猛地转动钥匙让多年的老座驾发动起来。
小龙烧烤门口停车位常年有台车,具体什么车也没人注意,只是这车掉漆的厉害。偶尔有晚上喝高了的,骂骂咧咧的踹上这车几脚也没见有人管。
阿龙是小龙的三哥,说是三哥其实是跟本不搭噶的干亲戚,自己封的。因为好喝酒,小龙烧烤就在家楼下,还便宜。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三哥大不了小龙几岁在家里又行三,就自封了个三哥,有时候仗着三哥的面儿能多拼个凉菜,要瓶啤酒,和几个常去的几位吹吹三哥有面儿。常去的几位也都习惯了,有时候三哥没来,老板娘还有点想他,别看三哥不咋点菜,但这三哥在店里小酒一喝起来,店里的客人就越来越旺,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凉菜也卖不完,剩了也是扔了,三哥来也是正好。
冬至那天,这块儿兴吃饺子,这烧烤店也就没几个人去,小龙烧烤店也就没开门。有些个常来的老客,看见店门关着也就转到别家,就为了喝口酒,不吃烧烤也是行的。过了三五天,常来的几位有点急了,次次来都没开门,这是咋了。
接着几天,小龙烧烤都没开门,老客们也都习惯了,谁都有自己的日子,喝完这口酒还都有自己的一堆事儿,这条街上前前后后开张关门儿、关门儿开张的店不下几十家,小龙烧烤也是其中的一家罢了。偶尔常去的几位下班路过也会多瞅上两眼。
这条街,年头很久了,有点破,也有点老。年轻人很少来这里,这里却是一些爱好光着膀子喝酒、大着肚子吃串的中年大叔聚集地。短短的一条街排列着二十几家烧烤店,还有几家麻辣烫店,店面都不大,但是生意都差不多,偶尔的几天会忙起来,大部分时间还是有点冷清的。晚上除了几个喝多的,扯着嗓子喊上两句根本听不懂的歌,就剩下不太亮的招牌还有几个时亮时不亮的路灯。
老刘转动钥匙,多年的老座驾发动起来,慢慢和老刘默契的配合,离开停车场。深夜的交通不怎么堵,配合多年的老伙计很懂他的心思,默契的停在老地方,等着主人抽完这根烟。老刘下车习惯性的回回头,喧嚣的街上格外繁华,来来往往的年轻人看的老刘有点眼晕。不知道为什么,老刘叹了口气,默默的锁好车,又点燃了一根烟。
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弄的老刘的烟烫到了手,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兴奋,扯着嗓子大声喊着,老刘来吧,快点滴,就差你了奥。
“小龙,你不讲究奥,咋能让三哥当群主,他净坑你凉菜了”,老刘几杯酒下肚说话的音量逐渐调高。正在烤串的小龙就是笑笑也没说啥,旁边的老板娘接话了,“人家三哥搁我家吃了20来年串儿了,干啥不能当群主啊”。旁边有几位喝大了自愿为大家演唱歌曲,依旧还是跑调声大听不懂词儿,也不知道老刘听没听见老板娘的话,他就是看着手机上新建的微信群一遍遍的自言自语,现在是好啊,这微信还真得好好学学,还得让我老儿子再教教我。
“老板娘,再给多拼个菜呗”三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不知道为啥,大家都觉得今天的啤酒格外上头,就像冬至那天一样。冬至那天满街的“拆”字在昏暗的路灯下格外的刺眼,那天的酒也格外上头。
“艾玛,搬这来了啊,找到这个费劲”,老板娘应了一声,招呼客人去了。门口的停车位上停着好多辆车,其中一辆,漆掉的厉害,好像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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