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在外面“咚咚”放炮声的声嘶力竭之下,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不知为什么,这段时间想起了很多往事,内心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推动自己,思来想去,终于明了,是时候用文字记录我和他在一起的两年时光了。
如果说,曾经那个26岁的少女还痴迷于霸道总裁的虐恋之中不能自拔,幻想着海誓山盟。那么29岁的我已然成为一个人的妻子,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扣人心弦的话语,但是嫁给他,我依然满心欢喜。
面对任何事情,我是一个总能把坏的一面想到极点的人,在我未出阁之时,我总也想着遇得这样一个人,不在一起时,你侬我侬,百般柔顺。若到一处,不出几个月吹胡子瞪眼,彼此生出嫌隙。尤其是男子,一头脑热,抛之弃之,任由妻子涟涟啜泣,悔不当初。于是嫁给这个人,我做足了此番打算,默默告诉自己,有跟他在一起的魄力,也有着随时收拾行囊离开这个家的勇气。
但是初为人妇,自然欢喜至极,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来,满眼都是这个人,想为他端一碗热腾腾的汤饭,想让这个人打扮的潇洒帅气,想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开心,只要他好,我便好,于是也做了很多努力,学着做饭,洗衣服,收拾家,给他买衣服,只要是能想到对他好的,我都去做。做的多了有时也会生出不少疑惑,父母对我掏心挖肺二十几年,竟比不上一个和我相处一两年的人,他的喜怒哀乐我处处留心,而我的父母却从未得我如此挂怀,于是内心惭愧不已,学着努力关心父母,但这更让我懊恼,对他的关心出于本能怂恿下的不由自主,而对家人却还需刻意为之,在这种纠结的情绪下,我依然不管不顾,陷入这份甜蜜中,不能自拔。那时候,多么美好,两个人一起栽花,家里春意盎然,闲时观云赏花,喝点红酒,谈天说地。一起做饭炒菜,两个笨蛋操着最为拙劣的厨艺,却赞不绝口做的饭是如此美味可口。一起品着茶香,明明不懂,却又侃侃而谈。一起践行昔日的承诺,携手走过祖国的千山万水,那是我最为快乐的时光。他的一声声老婆,叫出了我满满的欢喜与满足。他开着车载着我的家人回家乡,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段婚姻受到家人的祝福与认可更让我欢喜了,何其幸运,我开心的像个孩子,觉得终于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
过了那段初为人妇的甜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逐渐变得平淡起来,工作的事情渐渐占满了生活,困扰多了起来。回到家,也不再拿勺握筷炒菜。而这个人,也总想着出去和朋友待在一处,喝喝小酒,不醉不归。每次出去前,他总能戳到我的软肋,只要多说几句磨一下嘴皮子,以退为进说不出去了就能让我心软,主动邀他前去赴约,而我次次告诫自己心要硬,可在他这里总是狠不下心来,于是他次次“得逞”,然而在每个十点多还不回来的夜晚,我一边收拾家一边又恨的牙痒痒。女人也真是个记仇的物种,于是在收拾家的过程中,我又浮想联翩,想到过去对他种种的好,如今他过了爱情的保质期,就无情的扔下我一人,任由我成为一个收拾家的怨妇,对我复杂愤怒的情绪全然无知,反而外面花天酒地,乐得自在,越想越生气,于是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好像这样的“战役”死循环了数十次,每一次他都以失败告终,下次继续,所以常在想,到底是他失败了还是我失败了?和他在一起我会经常想这个问题,因为嫁给他的这两年,总有些大大小小的矛盾发生,而在这些矛盾即将爆发之时,我总如熊熊大火一般,愤怒地想要灼烧每一寸土地,而他却平静如水,总在迂回曲折中,让我白白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个事情如果是他错了,他绝不给我火烧的更旺的机会,主动道歉,随后默不作声,任由我一个人翻旧账,翻上半天看我语气缓和不少,立刻安慰,那动作简直就像一个无辜受冤的小孩,明明是他错了,最终却以我道歉而告终。在他一次次对我的“磨炼”之下,我绝不像文字这般轻松的度过每一天,而是于内心的煎熬之中,我明白了爱要留有余地,纵然满心欢喜,也不可将滚烫的心全然奉上,那样不仅灼伤他人,而且自己的心也会冰凉。在此之前,这个观点我是决然不会认同的,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藏不住任何情绪,如果留有余地,尔虞我诈,这又算的什么全部?然而婚姻里的爱,处处透露出生活的智慧,像他,对老婆次次举白旗“投降”,获得的却是以退为进的成功,不仅没有扩大老婆的怒火,反而老婆还得反思自己的性格得改。而且作为他妻子的我,回忆起他的过错,只能记起来他可爱的神情。细细回想这两年来,我们竟没有真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过一次架,于是我懂得了夫妻之间的爱,是原谅,是理解,是让步。
在这两年里,我明白了婚姻里的爱情首要的是爱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何谈让别人去爱,谁也不是圣贤,他也不是。嫁给他的第一年,我并不懂,于是一股脑冲进爱情的蜜罐,享受着爱情的甜蜜,沉溺其中酣然入睡,接踵而至的是心里不平衡带来的失落与痛苦,总觉得为他付出如此之多,他依然没心没肺,没有让我收获同等的回报,而且还掷地有声地说我的退步。慢慢地在这平淡中,妹妹弟弟也时而说几句,我自从结了婚不修边幅,不打扮自己,还越来越胖,我也渐渐意识到了失去自我。有时他也会说,如果我总是抱怨对他付出的多,那还不如就好好爱自己不要付出,这样就不会心里不平衡了。在那些日子里,我总是只想他需要什么,手机不好用,我就给他买手机,衣服过时了带他去买,而我却不想着改变自己,一步一步在爱他的过程中失去自我,然后怨天尤人地诉说着渐渐退去的爱意。然而在一次次的失落中,我怨不得他,因为在一段婚姻里,人总应该找到自己,让更优秀的自己去靠近另外一个人,直抵心灵的那种。于是这一年,我选择了找回自己,找回了曾经那个对古代的一切痴迷向往的自己,穿上了喜欢的汉服,变成了自己心中的小仙女,报驾校考驾照,让自己独立。每天锻炼身体,听樊登读书丰富内心。努力学习书法,勇敢地走上了舞台,舞出自己编排教习的舞蹈,为青春添上亮丽的色彩。
在无声无息的岁月里,我们的爱,微如尘土,却覆盖了我的每一丝记忆。生活中他经常会调皮搞怪的逗我开心,每次我抱怨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之时,他总会在一边温柔开导,然后把小眼睛睁的老大再眨眼睛逗我开心。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一不小心翻了旧账,气的哼一声不想理他,他就立刻再安慰,于是和好,安然入梦。我总是拖延出门时间,他也从不催促抱怨。他玩手机的时候,只要我走到他身边,他总会第一时间关闭手机陪我聊天,他是这样一个温柔有耐心的人,在这段时光里,他带给我的是如沐春风,是阳光明媚,是岁月静好。
我想,这样平淡的时光,是我最为美好的追求。如果说婚姻里的两个人心悦彼此为美,那么家人的好便是锦上添花,他父母诚恳善良,从不多言。姐姐们对弟弟更是无微不至,关怀备至。这样的一家人,令我内心柔软。这一年,承受了太多生命之重,爸妈的关怀难忘,姐姐鼓励的话语至今萦绕耳畔,患难见真情,竟来得如此珍贵。2021这一年,一家人团聚一起,在大姐家吃了年夜饭,一起去二姐家过初一,一家人去ktv唱歌,孩子们的吵闹声竟也令人欢喜愉悦,因为那是家的感觉,我想,我们两个也将抵达彼岸,一家人在一起,如此惬意美好。
我想,我们的爱,于过去,到此为止,于未来,遥不可知。生活这条奔流不息的河,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涛汹涌。生命不息,苦难不止,所以我从不敢笃定任何一件事,只是想在情人节这一天,写下属于我们的回忆,因为我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翻阅于此,看着我家的小眼睛,还能温柔地说一句:
嫁与你,我依然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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