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必当在你的怀里,生为一朵雪莲,寂静盛开,独自欢喜 。
你若心喜市井大都市的繁荣昌盛,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人家,闲适悠闲的田野生活,那么拉萨的确不适合你的居住。
青藏高原不仅有强烈的紫外线,高海拔的缺氧,更有严重的高原反应等你来挑战,它的确不是人类理想的繁衍生息的栖息地。
近两年来不断有人去西藏参观,称赞它是中国最后一片没有工业污染的地方,却在带走一张张美照的背后留下了繁重的垃圾。人们跟着风的去参观,却不懂的那雪域高原有着生命不曾涉及的孤傲与冷淡。
我不知是何时爱上了此地,虽然我从未进入她的怀抱,但在朦胧的梦里我早已和她融为一体,我愿如风,从她的身旁吹过,触摸冰凉的雪峰,我愿如云,在她的身旁环绕,为她罩上洁白的婚纱,我愿如天,附身和她相吻,指尖相触。
但我此生都不愿碰触她,以人类的肉体,以生命的形式。我怕我混浊的眼睛,无法看清她的身姿,那样的巍峨,大气,宁静,端庄,以及我无法形容的孤傲。我怕我以生命的热,干扰了她的傲艳的冷,那是一种与生命无关的沉稳的理智。我怕我以动物散发出汗液的气息,玷污了她的洁白无瑕。
在世俗尘埃下卑鄙渺小的我有着生命的局限,为了生存苟且偷生的我们,怎能领略静物的大气沉着,生命是一个有趣的错误,世人皆知我们本从尘埃里来,却心甘情愿的为世俗的使命召唤,以幼稚可笑的态度,悲人之悲,乐人之乐。
本质为元素和物质的我们,有了肉体,有了生命,有了七情六欲,却有多少人记得自己的使命。生而为人,便有了自己的意识,生而为生命,便有了生命本来的局限性,一但成为生命便会为自身生存而谋利,一旦成为人类便有了人类的爱恨情仇。其实这都是我们身为一个生命体的独特本能,善或恶不过是人的不同面而已。爱恨喜乐只是生而为人的附属品,生命不过只是一个偶然的诞生。万物本为尘土,何来得失之心,然世人都在营营苟苟中得过且过,为蝇头小利而勾心斗角,以这样的态度来度过一生,我们不觉得亏欠生命么?不觉得惭愧万物生灵?
人必定有一个心向往之的地方,或异乡或故乡,可能离我们很远,但一定在我们的心里。拉萨就是我内心的归宿地,她与我平生从未相见却早已在我的心头默念千遍。,就像三毛之于撒哈拉,沈从文之于湘西故里,徐志摩之于康桥,老舍之于京都,张爱玲之于上海。
此生的见面不一定要以一个固定的方式,若是心向往之,就算隔了万水千山,也必定会在梦中与你相见。有时思念甚至不需以梦相托,在每一个明朗的月,在每一阵清晨的风,都是我向她叙述钟情的信物。
记得孩提时,玩伴们常打趣道“若是有来生,便是做个什么样的人儿?”儿时我便不求来生,如今细想来,我若是百年以后,定会让后人把我的骨灰洒在珠穆朗玛的高峰,来生此处必定长满雪莲花,我定要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独自开放。
岑参有文“ 耻与众草之为伍,何亭亭而独芳!” 雪莲不美,无色无味,开花便如一颗大白菜似的,它不像俗花般颜色艳丽,更不会招蜂引蝶它开便只为它开,在悬崖陡壁之上、冰渍岩缝之中;那里气候奇寒、终年积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无法生存,而雪莲却能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和空气稀薄的缺氧环境中傲霜斗雪、顽强生长。世人都赞梅花傲骨,菊花高洁,可未曾想那梅菊都是世人栽培的,被人栽培被人夸岂是真的傲骨?只不过是使人讨喜,令人费弄笔墨罢了。
雪莲不是百花之魁,只因它不屑与百花斗艳,做那毫无意义之事,却是货真价实的名贵药材,它的高贵不在姿色而在功效。为人也应有这样的品格,做人做事要低调谦逊,不计虚名,但要品格高尚,不同流合污,最重要的是要对别人有用,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实现自我价值最大化。
弓卡姆桑!拉萨, 我早已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对你的向往之情,不知是第几次,你在梦中把我唤醒!不知是第几次,我在梦里投入你的怀抱!不知是第几次,我们在梦中灵魂相拥!你是我的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一个不可忘却的梦,一个常常想起,却不敢碰触的梦!让我投入你的怀抱吧!与你交融在一起,成为你雪山上的青莲,蓝天里的白云,或是一朵无名的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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