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木果的半期成绩出来,就名次而言是他历来最好的一次——200以内。
学校一个学期三回大考,第一次叫月考,第二次叫半期,第三次叫期末。半期和期末其实也就是第二次、第三次月考。
木果初中的学校是一学期两次大考。对他而言明显检测间隔长了一些,学习方式不能及时调整。到初三时变为月考,他就明显提升快很多。只是初三很快就过去了。
就这次考试而言,考前的状态一度有些扭曲。
每天晚上听到敲门,推开门看到的都是他绷着的脸,神情带着两分沮丧三分愤怒,任谁看到都会心里一咯噔。搞得我说话之前都得先思量一番,有种“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生怕一不小心被小昏君拖出去砍头的小心翼翼。
进门之后,随着食物的投喂,木果才会渐渐轻松下来。也不主动找他摆谈,虽然很想,但还是随他节奏接接话就好了。这个情绪缓过来的过程一般要半小时,感觉很明显。
有次我试图表达我的观点,说他看起来比较轻松,能不能稍微再多用点力。他情不自禁啪嗒啪嗒掉下了眼泪,痛诉他其实已经很辛苦很努力但状态不好可能要考砸。
我试图说,分数嘛,特别次把次的不重要,可实在说不出口。分数就是一串数字,对不相干的人确实没有意义。只是因为直观表达了考试成败,所以不可等闲视之。
而考试是否重要呢,自然都是重要的。重要呢又不在于绝对的分数高低,而在于它直观反映了当下学情。
考试一旦揭晓了成绩,揭示学情的任务就已经完成。知道了学情好就一顿猛夸,学情不好就一顿猛K,这是仍然死死锚在分数上,没有往前走。
把分数看成指标和工具,而不是把自己和木果沦为分数的奴隶。或许我想表达的是要在更高的维度上解决问题。
木果在半期考试前大约一周的时候突然平静下来。考完说比较简单,而且就一反常态没有去对答案。
知道成绩后不知道排名,我告知排名前他猜了猜,也比较随意。先问我考得如何,我说有进步,而且是很好。让他猜班级排名,他说:3?我说:额,也没有那么好。他随后又猜了几次,显得完全没概念。这状态甚好。
之前听顾教授讲过语数英三门,有一分算一分,不赋分,是格外宝贵的。这话对木果转述过,木果这次就是得益于努力方向对了。
上次考试排前面的同学,很多都倒了个儿。少数没倒个儿的,多稳住几次,实力就盖章了。
给木果整了一堆奖励,颇有排面,他放学回家看到,还吃了一惊。
木果提要求说喜欢吃某种焦糖饼干,我专门又去买了,加上同事得奖请客喝椰汁、另外同事给的两小包瓜子,往桌上一摆又很有排面。木果看了又是一惊,立马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妈,我最喜欢吃的两种水果是。。。
这头松了一口气,那头陪木果的外公去医院看病,一看三个科,有的会在用药上互相冲突,有的细看起来,其间颇有凶险之处。用药有规律,但都没有铁板一样的定准,都需要根据身体情况,找医生及时调整。
心里有些担忧,一时间感觉风雨飘摇。加上这周社会上也颇发生了些事,心里也颇有些不平。法无禁止皆可为,在一些人的理解里,早成了法无禁止皆可胡作非为。老实人只有瓜起,任由捏扁搓圆不说,一天还三省吾身,唯恐不够谨言慎行。可现在孩子的精神世界莫名其妙被掺了屎,也不能怎样,只能一声不吭乖乖等说法。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特别不防特权。这仍旧只是欺负老实人罢了。
或许是日有蕉绿夜有做梦,周末梦见自己照镜子,看到满头白发。想来本应是个恐怖的场景,可是梦中的我突然中二发作,沉迷于自己美色(其实并没有)不能自拔,在镜子跟前探头探脑,脸转来转去地欣赏,一边啧啧赞叹:哎呀这头发的颜色。。。还阔以嘛。
醒了以后颇觉意外:咳咳,发现自己满头白发,难道不应该像林青霞在《白发魔女传》演的那样,完全不能接受而且就面目狰狞,“啊啊啊”大叫加使劲甩头三分钟吗。
周末,跟同事讨论文稿间隙说了做梦的事。同事立马查了解梦,说梦到白发,“只要呆在家里,就能有愉快的一天”。这是不拒绝工作但不想跑到单位加班的意思呢吧?子曾经曰过:“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我理解质是指实质,文是指形式。周末在家完成文稿虽然野,但比形式在班是屎(史)强。于是讨论又愉快地继续了。
这就是工作的疗愈。人一旦投入工作,想法就完全不一样。想的是无论如何都要负重前行,而且不但要发挥韧劲,还要修炼水平。老实人又如何,活到老,当到老,再当几十年不在话下。
呆在家里,正好持续推进了木果的学家务计划。这周进行到煎蛋和洗衣服,其中洗衣服包括了洗衣机洗和手洗,仍然强调“做事做全套”。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化,不管所处怎样的生活环境,都能噼里啪啦动手,先给自己创造一个稳定的生活小环境再说。
工作学习要稳,还得靠心情稳。心情要稳,还得生活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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