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和朋友聊天,时常谈到工作与梦想,但往往并非一些积极向上的言论,而是充满了失望与抱怨。当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去换工作或者做些改变的时候,他们往往又有些犹豫。这也难怪,人都有损失趋避的心理,改变是未知的更是难以预测的,谁也不能肯定改变后会比现在要好多少。
我们终究难以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开篇写到:“伟大不是平步青云的政治家所取得的光环,也不是功成名就的军人赢得的英名。那是一种特质,属于他们所占有的位置,与个人关系不大;环境一经发生变化,那种盛名就会大打折扣,名不副实。”
之所以为普通人,主要的原因在于,我们所追求的理想背负了太多外在的东西,我们终究无法做到斯特里克兰德所说的:“一个人掉进水里,他如何游泳无关紧要的,有的好坏都无所谓:他不得不挣扎出来,别让自己淹死才是大事。”
从一个默默无闻且平庸的证券经纪人到自成一格的画家,斯特里克兰德不断地追求着自己的梦想,也渐渐地步入自己人生的噩梦。放弃中产阶级优越的生活,放弃了看似幸福完美的家庭,孤身一人从巴黎流落到小岛,最终在小岛上患上麻风病终结了一生。
斯特里克兰德的伟大在于追求梦想的纯粹性,在他人眼里,他是一个抛妻弃子之人,而他全然不顾外在的评价或道德的审判,在他看来,爱情是一种累赘,欲望是一道枷锁,限制了他的创作,从以下文字中可以看出,他对于欲望的憎恨,和对爱情及女人的冷漠:“我不需要爱情,我没有时间谈情说爱,那是软弱的表现。我是各男人,有时候我需要女人,当我满足了我的情欲时,我就准备干别的事情了。我无法克制欲望,但我憎恨欲望,欲望把我的灵魂囚禁起来。我期盼着那个时刻,那时候我将摆脱掉我所有的欲望,让自己毫无羁绊的创作。因为女人除了谈情说爱,什么事都干不成,她们把爱情看得无比重要,简直滑稽可笑。她们想说服我们,爱情就是生活的全部。其实爱情只是无足轻重的一部分。”因此,当布兰奇离开特罗伊夫选择和他在一起时,他仅仅将布兰奇作为一个他创作时使用的工具,他与布兰奇之间没有任何的爱情可言,对于布兰奇的死他更是未表现出任何的怜悯与愧疚。
对于“月亮”与“六便士”,斯特里克兰德并未作出主动地选择,而是听从内心的声音。正如毛姆写道:“他生活更加贫困,不像是一个画家。他工作也更加刻苦,他对于那些让多数人的生活和美丽的东西毫不在乎。他对金钱漠然处之。他对成名好不关心,我们大多数人为了和这个世道和睦相处而做出让步,你却不能因为他抗拒这种诱惑而赞扬他。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诱惑,他脑子里压根儿不可能存在这样的妥协。”对于斯特里克兰德的一生更像是一种命运的安排,他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令人惊叹,他似乎在从一种新的角度去诠释着美的含义。他展现着自己的个性和精神世界,也隐藏着他的孤独,“他被禁锢在一座铜塔里,只能通过符号与他的同胞交流,可这些符号是没有共同价值的,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
很多人读完本书就去探讨“月亮”与“六便士”哪一个更重要,但毛姆想要传达的并非哪一个更重要,而是要听从内心的选择。“走向内心的世界,探索你生活发源的深处,在发源处你将会得到问题的答案,是不是‘必须’的创造,他怎么说,你怎么接受,不必加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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