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林立的高楼里,灯光通明,夜空,看不见星星。
躺在窄窄的小床上,没有一丝睡意,房间和走廊里,呼噜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仪器时不时地“滴”一声,还有氧气瓶咕噜咕噜地冒泡声。
今天是在医院陪护爸爸的第六天,也是第一次在医院陪护爸爸。
爸爸脑梗,中风两次,住院数次,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陪护。
第一次中风住院,大宝刚几个月,又在老公老家,离娘家几百里,娘怕我担心竟然不让弟弟告诉我。
后来弟媳不小心说漏了嘴,才知道爸爸已经住院快一个月了,那是结婚后第一次后悔自己的远嫁。
好在治疗及时,爸爸恢复挺好,没留什么后遗症,跟中风前没什么两样。
第二次中风住院,小宝一岁多,大宝上四年级,每天早上带着小宝去医院,晚上回家,没陪护过一个晚上。
因为这次中风,爸爸行动和言语上都留下了明显的后遗症。
从那时开始,八年来,从未断过药,但仍未能减缓脑干梗阻、小脑萎缩的到来。
爸爸把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也把所有的事都忘记了,更是连吃饭穿衣、热冷疼痛也都忘记了。
这次发烧好几天才找到原因:回盲区发炎,不知道这几天的腹痛,他是怎么忍过来的,无法表述,只能忍受。
时间真是很残忍,把曾经那么魁梧强壮的一个人蹂躏成了一个不认识儿女亲人只会徽笑、吃药吐药输液拔针、大小便不能自理的傻老头。
可,不管怎么我还有爸爸可以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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