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晚饭带宝宝出门散步,街道两旁路灯不算太亮,宝宝被“咔咔咔咔”的声音吸引到了,停下脚步,不愿走了,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辆很老式的手扶拖拉机,这是我小时候见过的,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手扶拖拉机开得不是很快,从我们身边经过,宝宝迅速拉着我的手去追,经过一家超市时,手扶拖拉机被一位老奶奶叫停了,我带着宝宝跟了上来,宝宝对手扶拖拉机特别的感兴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时从手扶拖拉机上走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皮包骨的老爷爷,老爷爷开口问老奶奶:“你想要哪一个?”老奶奶回答说:“我先看看,你这簸箕有的太大有的太小了,拿这个给我看看。”老爷爷用满是老茧、邹巴巴的双手解开了缠绕簸箕的绳子,透过超市灯光的照射,我看到了手扶拖拉机上有好多簸箕,最大的有饭店大圆桌那么大,最小的也有垃圾铲那么小,从老爷爷和老奶奶的对话我隐约听出了这里所有的簸箕都是老爷爷亲手编制的,老奶奶看了好几个,都不是太满意,索性说家里有了,不买了,便走开了,老爷爷有点无奈又有点气愤的把簸箕整理好,用绳子捆绑好。
他环顾四周,四处张望,那是一种期待顾客的目光,老爷爷耷拉着头,朝着超市门前的一颗树走去,他走到树底下,缓缓地蹲了下来,掏出了一根烟斗,慢慢从烟斗垂挂的布袋里用大拇指和食指捏出了一些烟草,放进烟斗里,重复了几次,还时不时的把烟斗往手掌心拍拍,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重重地吸了一口,一缕缕青烟从鼻孔串出,消散在夜幕里,老爷爷又吧嗒了几口,从嘴里吐出了一团团烟雾,时不时的到处张望。这时候超市老板走了出来,对老爷爷说:“这东西放在以前是好东西啊,现在家家户户都不种地了,基本上也用不到了。”老爷爷无奈的摇摇头,说:“可不是吗,我早上五点出门,到现在还没回家去。跑了一天,才卖出去了一个,做了一辈子,没别的手艺。”
透过微弱的灯光,我认认真真的看着手扶拖拉机里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簸箕,心里特别的难受,如果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这般起早贪黑还不落好?这些簸箕都是老爷爷自己砍竹子,自己削竹片一点一点编制的,小时候看到父亲编过,一不小心,竹片就会划破手指,我就因为贪玩拿父亲削好的竹片玩耍,被割破手指,鲜血直流,看到老爷爷,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他们一样的瘦弱,一样的苍老,一样的为生计奔波……当我从好看的簸箕身上移开视线,老爷爷已经抽完烟,坐到了拖拉机上,老爷爷把矿灯打开,往头上一戴,发动手扶拖拉机,渐行渐远,望着拖拉机远去的方向,我的泪突然冲破防线,划破脸颊,滴入泥土里了,望着消失的手扶拖拉机,心突然刺痛了起来,希望老爷爷平安归家,以后都能有好生意。人生不易,生下来,活下去说着简单,做起来怎么这么难呢?
手扶拖拉机离去时冲忙拿手机拍的,祝福老爷爷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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