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悠于瘦西湖園中,清風依然,橋依然,五百年前的才子佳人卻無覓處。時光留下所有物事,卻帶走了人。人類是強大的,也是脆弱的。
從大明寺到高旻寺到金山寺,從揚州瓜洲古渡乘船去到鎮江,我看到大明寺的庒靜,看到高旻寺的自律,卻看到金山寺被一排排香店包圍,烏煙瘴氣中我跑回了揚州。
一路上,我心底在吶喊:一定要革除這舊弊這流弊這俗弊這惡弊。只有當花店取代香店,這國才能文明起來,這土地才能清明起來,這國民才能振作起來。
我痛恨一切傖俗甚于痛恨無端的殺戮,傖俗會將人的靈魂腐蝕敗壞,變成鬼魅一般。
當我回到揚州東關古街,卻看到這樣的畫面,三個城管壯漢毆打沿街賣貨的女子,穿著僧袍的漢子與女子街巷遊蕩。傖俗無處不在,敗壞無處不在,撕裂著煙花三月的揚州,清風明月二十四橋的揚州,對盲人溫和照顧的揚州。
我病了,于疼痛中離開揚州,那疼痛來源於心的撕裂,一半是古色古香溫婉的,一半是魔聲魔氣惡俗的。身體之痛可以痊癒,社會之痛如何彌合?
我想起伊朗廣場上扯下面紗揮舞的女子,那是美的;我想起日本馬拉松上奇裝異服的賽者,那是美的;我想起巴西狂歡節中戴各種面具的人群,那是美的。
無論傳統現代,符合人性,快樂的,良善的,皆為美好。
煙花三月,我來過揚州,不知何時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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