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ntz Grenet 著
吐火罗语注定拥有最辉煌的未来,因为他们最终将他们的名字给了大夏(Tokharistan,公元前137年大夏铭文证实了现在的吐火罗斯坦)。最有可能的解释是他们曾经很长时间是这个国家的主体民族,他们创造了贵霜时代,贵霜对大夏的统治从1世纪一直持续到3世纪早期,并且在北印度的征服超过1个世纪之久。根据中国文献记载,贵霜最初是月氏的一个部落,因此其具有吐火罗-月氏的血统,尽管二者名称缺乏任何显而易见的联系,但现代学界广泛接受这一观点。公元前1世纪初,他们在大夏东部作为一个独特的政治力量崛起了,之后有了一个漫长而复杂的历史。事实上,根据中国文献记载,月氏起源于中国西北边疆的甘肃地区,“吐火罗”这一名字随后在吐鲁番和库车的非伊朗语中(印欧语系)被使用,导致很多学者认为月氏最初也是讲这种语言而不是“塞种语”。但是尝试在贵霜贵族专有名词中识别其踪迹的做法恐怕不能令人信服:形成这种假设基础的词汇也极有可能来自塞种语。
月氏最后定居在阿姆河北部,位于粟特东南和大夏东部之间的山谷,穿过了费尔干纳,中国使者张骞在公元前128年第一次出使西域的历史事件就证明了这一点。不久之后他们向遥远的西方发起了进攻,据说帕提亚国王阿塔巴鲁斯一世(Artabanus I)就是死于吐火罗人手中。随后,他们似乎继续攻占大夏中部:他们的国王临时突然被五部翕侯叶护(yabghus)代替,根据贾斯丁的观点,他们死于阿希阿尼(Asiani)的统治之下。然而,几位五部翕侯的叶护(yabghus)保持了与他们家乡甘肃的联系,公元前1世纪的文献中记录了前往中国朝廷的使者。
吐火罗/月氏力量的崛起并随着赫洛斯(Hēraos)的统治而不断变得强大,他发行的漂亮的德拉克马银币(tetradrachms)上面刻印了他的真人肖像,背面是他戴着刻有飞行女神(flying Nike,复制自同时期钱币上的一个图案,或者部分来自同时期印度-帕提亚“万王之王”多法勒斯,31/2-57/8CE)皇冠的骑射形象。最初发行的钱币上刻印的文字是端正的希腊文(“the tyrannountos Hēraos the Kushan”, 用罕见的词语tyrannountos,目的是翻译真实的叶护头衔)。
至于贵霜,它第一次被使用在Dasht-e Nawur的皇家题记中,时代大约相当于公元105-106年;128年(迦腻色伽统治的第二年)大夏语完全取代了希腊语成为官方用语。在罗巴塔克铭文中(见下文)大夏被称为“雅利安人”,这或许表明一种与这种语言选择相关的特殊的思想价值。虽然不那么确定,但是也似乎有一定道理,这表明贵霜保留了他们自己的语言,在一定时期与大夏语同时使用,也有可能是塞种语,它与大夏和印度语版本一起出现在Dasht-e Nawur铭文中,也就是所谓的“不知名写本”中,还有一些其它的写本在大夏也非常著名,而且是一种经证实属于公元前3-前2世纪的塞种北欧古文字写本的精华版本。
赫洛斯(Hēraos)作为一名地方统治者,他的继承者丘就却(Kujula Kadphises)(c.50 tillc. 90 CE)在中国历代志书和不知名的贵霜帝国作者撰写的《红海周航记》(Periplus of the Erythrean Sea))两种文献中都有提到,丘就却不仅打败了大夏的其他统治者,而且还在与健陀罗和旁遮普的多法勒斯(Gondophares)继承者们的战斗中获胜。他在那里发行的钱币遵循了当地的传统钱币类型,这种类型的货币有些被希腊人(Nike, Zeus)吸收了,还有些被印度-西赛亚人和印度-帕提亚人所吸收(特别是印有皇帝骑射像的钱币已经得到了赫洛斯的青睐)。有一种类型表现的是希腊战士——一种权力继承的标志。
还有两种类型最终被解释为是对宗教的背叛。发现于卡比萨省(今喀布尔地区)的佉卢文写本正面刻有几个皇家头衔,其中的dhramathida意思是“对法统坚定不移”,后来被有些学者识别为是湿婆教和佛教两种宗教徒的混合头衔;在钱币上面它与赫拉克勒斯(Heracles)的形象在一起,赫拉克勒斯后来变成了湿婆形象的组成部分。还有一种健陀罗发现的钱币类型,铭文sacadhramathida意思是“在真实的法统中坚定不移”,也是一种头衔名称的变体。一般来说,湿婆教或者原始湿婆教在丘就却的孙子闫膏珍(Vima Kadphises)的统治下再次出现,时代是在它被列入贵霜琐罗亚斯德教万神殿的主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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