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三后半学期我自己的独处也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变化。那时候我一个人去厕所偷偷抽烟;一个人早早地回宿舍睡觉;一个人静静地拿本书可以在室外走廊待一下午。有人说我装也有人说我作,可是那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深深地处于孤独和绝望之中。
期间十五找过我两次我记得,都在谈论末小姐的现状和她平时的生活。我能做的只有不打扰,就静静地看着,像那句话我在你看得到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看你,只是你不知道。和于先生老王的交集也慢慢的变少到没有,新的班级有了新的朋友。还是那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时常出去喝酒上网也偶尔会挑起事端,这时是我们三个人也是我唯一能找到存在感的地方。末小姐和我形同陌路,我们在路上碰见或者邂逅在校园某个地方,就像陌生人或者说比陌生人还陌生的人。
那年我开始写作也开始自学心理学的知识,有人说我是想看透别人猜透对方想法,可是我知道我就想拯救我自己,拯救这个无处安放可怜的灵魂,我想做我自己的摆渡人。可是直到今天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拯救出我自己,要不我不会去想到写一篇这样无人可看,也无人能看懂的文章。我想,这里是我那些无处可说的话,最终的的倾泻点。
高考很荣幸我和末小姐一个考场,我在她右面。对于我一个这样的学生而言,高考从来不是一个阶梯或者一个门槛,因为我把自己留在了教育制度的外面,我从心底里排斥为了应付考试所诞生的文化。最后一场是英语,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的看过试卷,我在看那个我曾经深爱过得女孩,她认真的样子特别好看,那是我见过她最美的样子,我就那样认真的看了她最后一次。考试完了以后,我追上末小姐我问她,高考完了可以带我走吗?去哪里都行,只要和她在一起。后面监考老师追我,问我为什么试卷什么都没写,在桌子上趴了两个小时,是不是自己放弃了自己。记得末小姐对我说,就这样吧,从前的事忘记吧;我对监考老师说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也就这样吧。想想那会我们三个人像极了爱情里你在乎的不在乎你的样子,也像极了在乎你的你不在乎的样子,我却像极了一个小丑。
回到学校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大家都开始陆续的收拾东西回家毕业,离开这个青春的安乐窝去奔赴下一个天堂或者刑场。我把于先生送走了,也把老王送走了,我自己守着我拿简单的行李,呆呆的望着宿舍大门,明目张胆的抽着烟看着离去的人群。那一刻我是自己;那一刻我也是所有的人,所有的情绪喷涌而出,你自己躲不开逃不掉…
后来我和会计,那会班里的生活委员我们都叫他会计,把行李放到了同学家去玩了一个晚上。我们在烧烤店门口的小桌子前,喝着酒吃着廉价的食物去谈论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我们都是生活的小丑,努力活成别人想要的样子,从不追问自己内心真正的渴望是什么;也从不去在某些意义上去付出行动,所有的理想都不过是酒桌上的谈资笑料罢了。我想这就是教育体制下我们这一代人安于现状的生活方式罢了。
第二天早起,我自己打了车回了家。家在县城最北边,我第一次奢侈的花了几十块钱走了五十里地打了车回家。我爸问我怎么回来了,我说高考结束毕业了…我妈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下的妇女,所想的是节俭,问我怎么打了车回来花了多少钱。我说我把我所有书拉回来了,她说这些书不值这么多钱,我说那里有自己买的很多课外书和文学书我不想把它卖了。我想我并没有在乎的是书是否值得我去这么做,而是这些书对我而言它是我思想的大门也是我去窥探世界的窗户,我丢弃了这些相当于放弃了自己唯一能够让我越而深层的灵魂,其实它们并没有那么重要,我只不过是对自己高中留点可以留念的东西。我骗着自己骗着父母骗着世界,我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去挖掘自己灵魂的层面…
其实我应该感谢我高中遇见的所有人;感谢教育体制给我带来的融入生活和社会的方式与场所;感谢父母用汗水把我从嘤嘤待哺的孩子培养到可以自食其力的青年。那时我的青春年少、我的懵懂无知、我的血气方刚都是我自己。
我想我爱着的时候,那就是我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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