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让我纠结的题目,我知道我写不深,因为有很多阻滞在心中,我不敢让它们一一释放出来,真实地写在这篇文中。但这个题目自上午便不断在我脑中徘徊,一定要写,即使这可能是一篇不成形的,没有逻辑的,甚至不完整的文章,但内心依然是坚定的声音:“要写!”
那写吧。
我有洁癖,去菜场回来一定要换掉全身衣服,否则就不可以坐家里的凳子、沙发,因为头发要到晚上才能洗,所以头不能靠着沙发和凳子,要一直梗着脖子;朋友来家里玩,走后我一定要清理沙发、凳子和地板,并不是讨厌他们,而是我只要想象着他们曾经坐过公交车或地铁的座位就觉得很不舒服;去外面吃饭,如果手碰到餐牌、不干净的桌面,那么我一定要找个地方洗手,如果没有办法洗手,我会非常焦虑和不安。
如此种种,还有很多。
然而,我也曾在上海一个有些年代的民居阁楼中住过大通铺,使用过公共厕所,角落里垃圾堆满地,我依然安然洗澡;在医院里陪床一个月,在医院的公共区域和别人挤在一起晒衣服。初始我会不舒服,但不会焦虑和不安,因为我知道自己无可选择,接受现实,适应环境,我才有更多精力去照顾家人。
这时,我常常问自己,我真的有洁癖吗?
大学寝室,我住下铺,不想别人坐我的床,但无法拒绝(也确有难度,上铺的室友下来必然会碰到),于是自己弄了一块毛巾毯一起床就垫上;和别人合租,不喜欢别人进入我的房间,动我的东西,明说说不出口,但若说我有洁癖,我和别人都自然,室友进出、移动我的东西都会征求我的意见。
我不喜欢别人侵入我的领地,那让我感觉不安全;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选择,那让我感觉不自由;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那破坏了我的秩序,让我心生焦虑与恐惧。
一切都要好好的,不要动,不要大声,要小心,要谨慎,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到最初,回到最开始的画面,我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待着。
一个小时还剩35分钟的时间,我写不下去了。想起一部电影,喷着火的龙和一位公主,龙让人觉得害怕,它能喷火将公主烧成灰烬,但公主不害怕,还试图找方法逃跑,在得知龙并不想伤害她,只是本能难以抗拒,龙一忍再忍,想尽办法避免伤害公主后,本坐船离开的公主又回到了龙的身边。
童话故事中总是同时蕴藏着最黑暗和最纯净的东西,只是我们常常只能看到一面,忽略了另一面,因为没人教导我们那个不一样的视角。
洁癖于我既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也是一种保护机制,当我无法SAY NO的时候,它可以帮我轻松处理。别人会说我怪,这个习惯不好,但他们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那是她的安全距离”。
最近,有人在挑战我的这个习惯,她们苦口婆心地劝我,“你以后总要结婚的,这个习惯必须要改!一定要克服!”我没有争辩,但有些焦虑和愤怒,你并不知道我为什么拥有这个习惯,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叶美英 写于2016年9月2日 广州
作者的话:正文写到此处思绪便断掉了,不是没话可写,而是没有一句话是我真正想接在它们后面的,于是决定到此为止,提前结束。今天只写了43分钟。
【一小时一篇文】
一小时的时间写一篇文章,成稿后不再做任何修改。
叶美英
如今我向死而生,在死中求力量。13年的码字人,却与文字貌合神离了12年;素食者;修行人,以写作和生活作为修行的切入点,信奉“生活即是禅”,目前坚定地认为“不能回到生活实际的修行就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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