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
曾是生长在大平原的我
多年的梦
第一次看海时
啊,说不出有多大,
尽眼力,无边
心胸豁然超过了海的大
一艘膄大船像一幢幢房子
在这样深而广的水面上,自由自在的游走
还有海鸥翻飞,大海喂养着它们
里面可以养着多少鱼啊
而后来,看了很多不同地方的海
看过的海越来越多
海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平静
海被人类驯化了,越来越失去了野性
后来在屋里看海,平坦地远望
反光的海面上亮而平静,像已经冻了的冰面
像一面半立的幽暗的镜子
如今像给海围起栅栏似的楼群
排成几排
现在在屋里看海
只能从楼与楼的缝隙中看
被割成的一条条的玻璃
就像看电影里的一个个镜头:
有船闪过,有海鸥的掠影
西落的太阳也从那里滑过
我心中有海的模样
回忆弥补了现在看不到的那些部分
海还是海那么大,人世间的欲望
已经比海大
在折腾幸福的浪潮中
耗损的精疲力尽
有的已经早早的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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