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夏天以来,最为舒适的一天。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气温二十多度,不凉不热,万物熨帖。
最近一直,觉得生活无序,忙乱有加,好在有这样一个天气,可以抚慰焦躁,润泽心田。
妹妹寄来了家乡的李子,甜且多汁,很好吃。
口舌生津之时,由不得就记起小时候在外婆家,爬过的那两棵棵李子树,一左一右就在路边,应该很低吧,因为那时候的我那么小可以够到呀。总是在李子还小小的挂在树头,就巴巴地费劲工夫弄下来,急急塞进嘴里咬一口,又酸又涩,吐出来将李子扔好远。
这李子怎么那么难吃啊?回家讲给外婆听。外婆说,李子好吃,能吃了,低处的还能轮到你摘吗?小孩子似懂非懂,眨巴眨巴眼睛,却下次跟小大人一样讲给小伙伴听。
那句话怎么说的,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吃死人?记不清楚了。那时候水果树少,屋门前有一颗苹果树,结了一两个苹果在树梢上,整天盯着怕别人偷了,好稀罕好宝贝地看护着。
还有一树“小苹果”,叫花红,样子跟苹果很像,小一些,水分不大,颜色很好看,给小孩子“打牙祭”,我们很喜欢。
秋天了吧,红红的柿子挂在枝头,鸟儿围着啄食。还记得田坎边有一树野樱桃,树长得细细高高的,樱桃却小颗小颗的,黄黄红红的颜色,外公爬上树给我摘。那么小,摘一捧好费工夫。
核桃熟了,自己就掉到了门口的稻田里,稻田里没有水,我在稻草里翻找,还有板栗,板栗果被包在锋利的壳里边,特别扎手,像刺猬的壳。
外婆从门外走进来,端着簸箕,簸箕里躺着一串串黄澄澄的枇杷果,似乎刚从午后树上摘下来的,酸甜可口,以致于多年以后,我买过无数枇杷,执拗地想要找回那个味道,却再也找不到,找不回来。
夏夜的晚风轻拂,玉米地里的棒棒都成熟了吧。哪些玉米樱子,一串串的红穗穗也干了吧。
想起晨风中摇曳的打碗花,想起草叶上滚落的露珠,想起竹叶哗哗作响,虫鸣蛙声一片的池塘。
那些田田的荷叶,亭亭而立的荷花,大大小小的莲蓬,在水里面乘凉的鱼儿。对了,那些在小溪中摇着尾巴的蝌蚪,是否找到了它们的妈妈?
那晚霞中的红蜻蜓呢?还停歇在竹竿尖上吗?是否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记忆随风涌入,已分不清过去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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