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寂静无声,穿梭于民居小道之间,灯光忽明忽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泼墨似的黑暗深处就会冒出一两个人影,隔着几栋建筑传来几声吆喝。
有一段路我们没有说过话了,我不甘沉默,抬头看向专注着脚下道路的他,轻声问道:“我们会不会有一个同学聚会?十年以后的那种。”
“不会了吧,考试完以后不是安排一起出去旅行了吗?”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到时候你把手机带上,再叫晨子带上充电宝,我们一路从车上玩到宾馆。嘿嘿,美滋滋。”他好像对遥远未来的事情浑然不在意,更注重的就是毕业以后的同学旅行。
“啊,那个,那个旅行我可能去不了了,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费用还是有点贵。”
“这样啊,那好吧,真可惜。”
他转头看了看我,语气似乎转变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道路尽头,两道人影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陷入黑暗的一角。身后,此起彼伏的民居逐渐熄灭了灯火。
夜深了,人静了。说来也怪,今天晚上没有银白月光,四周光线惨淡,但心情复杂的我,依然做了一个美妙如初的梦。
窗外传来重重叠叠的光影,视野上方被无尽的透着金灿灿光芒的绿叶所遮挡。街道两旁的人行道非常狭窄,还有一排排永无尽头般的参天大树。我依稀记得街道入口是片宽阔的交叉路口,左边通向这座城市最大的钢铁工厂,右转可以直达公园的后门,一片铺满青地砖的广场。但是当车子刚驶入街道时,光线立刻暗淡下来,让我颇有一种正在通向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还有一点好似梦境的缥缈。
这里虽然狭窄,车子行驶却十分通畅,两旁的人行道开始陆续出现背着书包的学生,他们大都埋头,或相伴而行。我们的方向是一样的,但一眨眼,他们就被甩到了后面不见了身影,可是前方,还有着更多更多的的学生。我想这样的景象可能永远不会停止。
一批人走了,又有像我们这样的一批人来。
狭窄的街道一旁,好像被撕开了一道豁口,瞬间视野开阔了许多了。在这豁口的正上方就是我们的学校了。刚从车上下来,我突然有些发蒙。在我眼前的是两条上坡的路,分别向左右延展往上,正中间是一片围成了弧形的铁栏杆。
学校图“你好,我要去初中部报道,你知道该玩哪边走吗?”我礼貌地问一名看上去比我小很多的女生。
“这个,嗯,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挠了挠头像右走去。
我不好追问,四处观察了一会,硬着头皮往左边走去。
进入校门,一批批的学生伴着清晨的阳光,踏着树阴,前往各自的目的地,留下一个个相似的背影。我的心底莫名有点兴奋,有点期待。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家长学生都挤在校门口,可是有谁会知道,在校门口下,有一个初一新生向一个小学生问,初中部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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